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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只会避之不及吧……这么想着，他嘴角勾出一个诡笑，也不想再闲晃了，转身回家。进屋，刚将门合上，忽然觉得这屋子里不止他一人，转身，被客厅灯光映照得昏暗的外廊上，站着一个人影。陈枫林起先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是个女人。&ldo;你是谁？来我家做什么。&rdo;那女人从黑暗的地方走出来，直面陈枫林，说得也更为直接：&ldo;是你让那个记者带话，说有话和我讲。&rdo;陈枫林意识到这人是谁：&ldo;原来是你。&rdo;次日，正在办公室走廊上抽烟的孙戗拿着自己的选题表，一页页翻过去，心中烦躁不已。他想帮郑优，可选题报送主编处，却被当场驳回。这个结果他多少也已料到，厉氏在本地财大气粗人脉广，想要阻止他发稿，一个电话就能搞定。可这反而更让孙戗确定，凉山和厉氏就是心中有鬼。他琢磨着，郑优如今不知所踪又联系不上，会不会也与厉氏那边有关，难道她被钱收买了，就此停手？不，孙戗将烟头碾在垃圾桶的烟灰缸上，拧眉想，不可能，她不可能放弃。就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是个异地的陌生来电。接起来，喂了两声，那头沉默。他正要挂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两声哽咽。孙戗一惊，意识到是谁，忙道：&ldo;郑优？是你吗？&rdo;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平静，好像刚刚的哽咽声只是孙戗的错觉。&ldo;是我。&rdo;孙戗忙道：&ldo;你在哪儿？&rdo;郑优没有回答，却说：&ldo;孙记者，谢谢你。&rdo;孙戗不知这忽然的感谢从何而来，但职业本能，很快意识到肯定有事不对，他反而不再催促，沉下心，等着。果然，过了一会儿，郑优又道：&ldo;孙记者，这段时间谢谢你，我找我妹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帮过我。&rdo;孙戗沉默听着，眉头越拧越凶。郑优的声音却越发空洞：&ldo;我妹妹，我大概找不到了，也没法继续再找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不想再找了。&rdo;孙戗这才沉声道：&ldo;你在哪儿？&rdo;郑优：&ldo;……我在凉山。&rdo;孙戗不知郑优又去凉山做什么，但直觉她这趟回去，肯定奔着什么，他正要问，郑优却再次开口了。这次，她平静地说：&ldo;孙记者，你帮我报警吧，我杀人了。&rdo;陈枫林是被捅死的，法医那边解释，总共六刀，三刀致命。警察赶到时，陈枫林早已身亡，而郑优，平静地坐在旁边，什么表情也没有。大寨景区因此直接闭门。消息第一时间就分别传到厉兆和厉承那边。厉兆正在国外，给厉承电话，让他务必把事情处理好，最后又说：&ldo;事情的因由，原原本本的弄清楚。还有陈家那边，安抚好，不管怎么样，也是凉山的人。&rdo;厉承却道：&ldo;有件事和陈枫林有关的事，原本我正在查，还没查出结果，就出了这种事。&rdo;厉兆：&ldo;什么事？&rdo;厉承：&ldo;凉山脚下以前烧死过一个人，十年前。&rdo;厉兆当即警惕起来：&ldo;你是说，陈枫林被杀和你说的这件事有关？&rdo;沉默几秒，&ldo;无论如何，都不要让公司牵扯进丑闻。&rdo;而警方那边的调查却并不顺利。郑优供认不讳，言明人是她杀的，至于原因，决口不提。厉氏压下消息，新闻中也只有凉山景区发生一起谋杀案，没人知道被杀的人竟然是曾经的厉氏高管。辰涅听到消息，沉默了很长时间。不久后，拖厉承的关系，走程序见到了郑优。没有绝望，也没有悲恸，郑优坐在那里，眼里一派平静的死水，她还朝厉承点了点头，道：&ldo;我一直在等今天，就怕你不会来。&rdo;辰涅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开口。郑优反而笑了笑，很轻松地样子，道：&ldo;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那么做？&rdo;郑优：&ldo;我和警察也说过，因为这样我就彻底解脱了。&rdo;正常人，没人理解杀人解脱这个逻辑，可辰涅却懂，她寻妹十年，失掉了一个正常女人该有的生活，这么多年里，一面承担着想要找到妹妹的责任压力和情感，一面也负担着跋山涉水长途而行过不上安定生活的痛苦和无奈，她一定想过不要再找了，到底为止，也一定想过，或许坚持下来，她总能有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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