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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拿起一只酒杯，敲了敲，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人们立刻安静下来。

“咳咳，客套话就不讲了。你们每个人都知道我有多感谢你们！没有你们，就没有美国的明天！嘿，我看见你笑了，拜托，我也不想讲这些肉麻的话，但你们值得。”

有人吹了声长长的哨音，尾调高高提起。接着掌声雷动。金色的射灯一闪而过，正好能瞧见阿尔弗雷德激动得通红的脸。

“……还有一件事，”史蒂夫放下鼓掌的手，发现左右两边不知何时挤满了人，娜塔莎、巴顿、索尔、布鲁斯站在最前面，手里似乎拿着某样东西。

阿尔弗雷德蓝色眼睛越来越明亮，他举起一根手指，如同指挥家即将挥下指挥棒悬而未落的那一刻。

“哐啷”，派对大门被人用力推开，打断了所有活动。也许不是错觉，派对音乐真的暂停了一秒。闯入者在众人茫然目光的护送下走到了派对中央。

他穿着休闲夹克，微微翘起的头发妥帖地梳到脑后，手里拎着瓶红酒。穿得不会太华丽，也不会过于随便，参加这样的休闲派对刚刚好。

“托尼。”阿尔弗雷德结结巴巴。布鲁斯眼睛在史蒂夫和悠然走进来的托尼·史塔克之间不停转动。“我以为……你不来了。”

“没有我的派对？无聊。所以我来拯救你们了。”托尼戏谑的话语并不冰冷，更没有假装的调笑。相反意外的温柔，当然，是以托尼的标准而言。

“但是，但是之前我们发了邀请你都没来。”

他们都心知肚明托尼为什么不愿意参加聚会。自从华盛顿之战后，两位几乎称得上是复仇者联盟的领袖产生了龃龉。虽然不至于见面就打，可只要两人出现在一个房间，紧张的气氛锋利得能割人肉。阿尔弗雷德想，托尼并不是恨史蒂夫，只是看见史蒂夫会让他想起另一个人。

“不欢迎我？”托尼侧过头。

史蒂夫赶紧说：“不，怎么会。我们只是，嗯……”

看着美国队长窘迫的样子，托尼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起了波动。在大家惊讶的眼神中，他噗嗤笑了，手背打了一下史蒂夫的肩膀。“别害怕，阿甘，我又不揍你，你不用跑。”

巴顿在偷笑。像是道路亮起了信号灯，狂欢的风重新开始流动，人们低声交谈起来。不等其他人反应，托尼轻巧地面向阿尔弗雷德，“还没开始吧，我应该没来晚？”

“什么开始？”史蒂夫两条眉毛凑近，眉间出现一根代表“有麻烦”的纹路。

“什么开始？！没有开始！”阿尔弗雷德咬牙切齿地在脖子上疯狂打着停止的手势。

“还没有，但你差点错过了。”娜塔莎第一次发话了。她努努嘴。

“既然来齐了，不如开始吧！”索尔呵呵笑着，合起双掌期待地搓动。

“三！二！一！”巴顿、娜塔莎、索尔举起手里的物品，布鲁斯慌张地模仿他们的动作。阿尔弗雷德不得不伸出手，嘴里忍着抱怨的呻吟，嘀咕着“还没准备好”，拽住从天花板垂下的拉绳。

“生日快乐！cap！”

五颜六色的彩带紧接在碰碰四声后飞出四人手中的彩炮，如雨落下，挂在人们头上。印着“祝史蒂夫生日快乐！”的横幅掉下来取代了“庆祝胜利！”。全体人员，不管是复仇者们还是后面的参加派对的普通人、前神盾局特工、工作人员，起立齐声欢呼，响彻大厅。

史蒂夫呆呆地站在原地，眨着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头灯前的鹿说的就是他这样子。他手足无措，本能驱使他礼貌地向那些拍打肩膀祝福的人们道谢。渐渐地，史蒂夫从震惊的状态中缓了过来，他脸上发烫，动作笨拙地被阿尔弗雷德等人拉走，抵挡不住众人的热情，吹灭了插满巨大蛋糕的96根蜡烛。

所以，谜题解开了。索尔好奇的银餐盖下是巨型生日蛋糕。令布鲁斯看起来可笑的是生日派对帽。

“所以你们这些人早就筹划好了。”史蒂夫挑起眉毛。

“不客气。”阿尔弗雷德得意地舔走叉子上的奶油。

“我要澄清一点，我没有参与进阴谋。当贾维斯告诉我有人问他全纽约最好的蛋糕烘培坊是哪家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他们要干嘛。”托尼说，“喏，接着。”

史蒂夫盯着手里的红酒。

托尼扬起下巴。“送你的生日礼物，按你的出生年份挑的。1918年。”

史蒂夫望向他，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托尼威胁的瞪视让他明白自己要说的只有一句话：“谢谢。”他拔掉瓶塞，给每位朋友倒酒，一共6杯。

阿尔弗雷德向史蒂夫举杯。在开口前，他清清喉咙。

“说起来我一直没有正式道谢，cap。我想谢谢你。我永远不会忘记是你让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如果没有你，我会犯下无可挽回的罪。也是你——你们，”说着他转向其他人，托尼、巴顿、娜塔莎……一一看着他们，声音微颤，“帮我一起弥补我造成的一切。我会永远记得，是你们提醒了我，我应为之事，我最初的理想，我的责任。谢谢你们。”

结尾他摸摸发红的鼻子。这次没人对此说什么，他们都深刻理解这之中的重量，让这一时刻在沉默中沉淀。

阿尔弗雷德的笑容坦诚而纯粹，率直且温和。自史蒂夫第一次见到阿尔弗雷德那日起，他就爱这么咧着嘴笑。不过那时的笑是郁郁寡欢的浮夸假象。

他意识到了阿尔弗雷德在他们相识之后变化究竟有多大。

史蒂夫回想起此前种种，很难相信他们不过认识了一年。阿尔弗雷德欠过他人情，史蒂夫也欠了他；他们曾并肩作战；史蒂夫愿意以性命相任，在场的其他人同样如此。感觉像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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