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秦逸众人举杯畅饮、谈笑风生之时,安全局魔都分部的审讯室内,针对黄汉晟的审讯也同步开始了。
审讯室内,黎兵与那名男警员端坐在黄汉晟对面,叶倾城双手环抱胸前,站在审讯室隔壁的单向玻璃前,目光冷冷地盯着黎兵。
审讯正式开始,黎兵作为主审讯人,例行公事般地向黄汉晟抛出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算是给这场审讯铺了个垫。
随后,才将话题引到了正题。
“黄汉晟同志,”黎兵终于将话锋一转,直指核心,“请你解释一下,这些本该被严格锁在安全局系统内的绝密文件,为何会出现在你的家中?”他说着,眼神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身旁正在忙碌的男警员,后者立刻心领神会,迅速起身,将桌上那摞沉甸甸的文件轻轻放在了黄汉晟的面前。
黄汉晟微微一怔,随即抬手翻看了几页文件,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随后,黄汉晟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黎局,您听我解释。这些文件,确实是我从咱们局内部系统打印出来的。您也知道,我这把年纪了,眼神大不如前,对着电脑屏幕看这些密密麻麻的字,实在是吃力。所以,有时候为了方便,我就把这些需要的文件打印出来带回家看。我清楚,这样做是违反了组织的安全保密条例,但我向您保证,这些文件,除了我之外,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看过!”
听到黄汉晟的回答,黎兵心里暗自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但随即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继续追问道:“你说的这些,可有人能够证明?”
“有的!”黄汉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猛地点头,“这些文件,我都是让办公室主任帮忙打印的。我这电脑水平,您也知道,打印这种事儿,我压根儿就不知道怎么操作,只能麻烦人家办公室主任了。您想,若是我真的有心窃取这些资料,又怎么会让其他人知晓?”
“这件事我们稍后会去向办公室主任核实的。”黎兵说着,又从面前的文件夹之中拿起一张银行卡,看向黄汉晟询问道,“黄汉晟同志,这张银行卡认得吗?”
“嗯。认得。”黄汉晟的眼神在银行卡上扫过,随即点了点头,神色很是自然,“这张银行卡,是给我儿子转账用的。我儿子之前在澳洲留学,那边消费高,为了方便给他转学费和生活费,我就办了这张银行卡。”
黎兵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但笑意并未到达眼底:“我听说,在澳洲留学的费用可不低啊。黄汉晟同志,我记得你爱人早就没了工作,一直赋闲在家。就凭你一个人的工资,供得起这留学的费用吗?”
“唉,谁说不是啊,澳洲那边消费确实高。”黄汉晟无奈点头,解释道,“实不相瞒,黎局。我爱人当初为了我那儿子的学习,早早地就从单位内退了。本想着让他在国内参加高考的,可那小子的分数,别说普通本科了,连专科线都费劲。”
黄汉晟说着,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停顿片刻后,才又继续道:“所以,在我儿子高三的时候,我太太就跟我商量,要不要送儿子出国留学。说实话,这出国留学的费用,确实不是个小数目。不过,去澳洲的话,费用还算是中等。我跟我爱人工作这些年,也有些积蓄,供我儿子四年的学费,还是不成问题的。再加上我儿子他也算争气,在国外也会勤工俭学,贴补了一些生活上的开支。还有学校也有奖学金,算是勉强把这四年的留学给供了出来。”
解释完银行卡的事,黄汉晟像是松了一口气,但又像是怕黎兵不信,又补充道:“黎局,我说的句句属实。银行卡的转账记录,总不至于会骗人吧?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
黎兵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抚:“放心吧,黄汉晟同志。我们已经安排人与澳联邦银行接洽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说着,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继续追问道,“既然这两件事都交代清楚了,那就说说昨晚的事吧。你昨晚,为何要不顾叶倾城队长的命令,前往地下安全屋?”
黄汉昇一脸无奈,眉头紧锁,嘴角下拉,满脸的苦相,摊开双手回应道:“黎局,我也不瞒您。昨晚是我值班,我寻思着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家里老婆又一直念叨着让我早点回去陪她,我就没去局里坐班。哪曾想,昨晚叶队会调动那么多人执行任务。我心里那个慌啊,担心自己脱岗的事被您发现,到时候这玩忽职守的帽子扣下来,我可担待不起,所以就想着去了解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弥补一下……”说着,他不自觉地搓了搓双手,眼神中满是忐忑。
黎兵微微点头,眼神中带着审视,嘴角微微一撇,应道:“说实在的,你的解释未免有些牵强。不过,看在咱们共事多年的份上,就姑且认为你说的动机成立。那你赶去地下安全屋,见到嫌疑人之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的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盯着黄汉昇。
“我也没说什么,就是问她叫什么,哪里人,是什么原因被叶队关进禁闭室的……都是一些简单的问题。”黄汉昇眼神闪烁,不敢与黎兵对视,说话时声音有些发虚,“说实话,我也不想问的。可没办法,我总得知道今晚这场行动是因为什么吧,不然我这心里没底啊……”他边说边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
“嫌疑人是如何回应的?”黎兵追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
黄汉昇摇头道:“她什么都没说,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从我见到她,直到叶队赶回来,嫌疑人就只问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她问,为什么审讯她的人不是叶队。”
“那,嫌疑人的情绪如何?”
黄汉昇蹙眉回忆了片刻,然后说道:“不太好,情绪好像有些低落,还有些失望,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
“那然后呢?”
“然后……我见问不出什么结果,便准备离开的。只不过,守卫安全屋的警卫不让我离开。说是接到了叶队的命令,在她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安全屋。我没办法,只好在安全屋继续等叶队。”黄汉昇一脸无奈,摊开双手,做出个很老成的动作,仿佛在说“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这期间,你可有再接触嫌疑人?”黎兵的目光紧紧锁住黄汉昇。
黄汉昇连忙摇头道:“没有。我就一直在安全屋的大厅里等着叶队,连厕所都没敢去,生怕惹出什么麻烦。”
“你所说的这些可都有证据?”
“有,安全屋里到处都是监控,黎局您若是不信,可以找叶队要监控。而且,安全屋里的守卫也可以作证。”黄汉昇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你说的这些,我会让人去一一核实。最后一个问题,叶队回去之后,都做了什么?”
“呃……我想想啊……”黄汉昇说着,停顿了片刻,皱着眉头回忆道:“我记得,叶队回来之后,先是跟我客套了一番,那笑容啊,假得跟塑料花似的,然后就去禁闭室见嫌疑人了。”他边说边撇了撇嘴,眼神之中的不满丝毫不加掩饰。
“叶队在关押嫌疑人的禁闭室之中待了多久?都聊了些什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一直都在大厅,听不到禁闭室中的内容。不过,禁闭室之中应该也有监控,有录像的吧?可以去调监控,应该是可以知道的。”
“那叶队从禁闭室出来后,嫌疑人是死是活,你其实也是不清楚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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