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后悔了?还是……”周永安看着落泪的张明宇,心中一阵五味杂陈,原本准备好的一连串问题,此刻竟卡在喉咙,不知从何问起。他眉头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困惑与不忍,默默地注视着张明宇,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揣摩他此刻的心境。
“我没有后悔,”张明宇迅速抬手擦了一把眼泪,动作略显急促,仿佛急于向周永安表明自己的态度。他目光直直地看向周永安,眼神中透着一种异样的坚定,“你见过一批拿着大老板和老百姓的钱,却为老百姓办事的人吗。怎么说呢?他们就像清代的和珅说的那句话,‘我不是要你的钱,我只是用你们的钱为你们办事’。”张明宇说到这里,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奇异的光亮,那光亮中似乎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有认同,也有无奈。
“你的意思是他们用贪污受贿的钱,投入到了当地发展?”周永安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疑惑之色,仿佛听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观点。他微微歪着头,紧紧盯着张明宇,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到更多的线索。
“你有没有听说这么一句话,”张明宇像是没听到周永安的疑问,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语气变得越发激昂,“我们的国家是站在贪官污吏肩膀上发展起来,如果没有贪官污吏的话,社会的发展就不会这么快,只有自己主政的地方发展得越快,自己的官职提得也就越快。”说完,他突然停下,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周永安,像在等待着周永安的回应,同时仔细观察着周永安的神情变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周书记,你觉得这句话有道理吗?”张明宇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似乎渴望得到周永安的认同,又像是在故意挑衅,想要看看周永安对此的看法。
“你说的我也听说过,”周永安缓缓摇了摇头,表情严肃而认真,“但是这绝不是他们贪污受贿的理由。”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在向张明宇传达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你的意思是说你看到他们如此发展着自己执政的地方?”周永安追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探寻的意味。
“是的,”张明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紧接着又露出一丝祈求,“就是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说的这句话?”他双手不自觉地在身前握紧,仿佛在等待着周永安的审判。
“嗯,你说说他们是怎么收受贿赂的?又是怎么用这笔钱用于发展地方的?”周永安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撑在审讯桌上,目光专注地看着张明宇,准备倾听他的回答。
“这个还是你们自己去看吧?”张明宇微微低下头,避开了周永安的目光,“毕竟是我说的,可能会掺杂一丝个人感情。”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嗯,谢谢你。”周永安深吸一口气,缓缓直起身,手不自觉地轻轻按在腹部,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之色。他的动作略显迟缓,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随后,他慢慢地站了起来,目光平静地看向张明宇,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你先休息吧,我们的第一次谈话就到这里。”
当周永安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审讯室门口时,脚步突然停住。他微微侧过身,眼神犀利地再次看向张明宇,语气加重,严肃地说道:“他们无非就是拿十分钱,三分为自己的行政地方发展,七分则是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这样的发展叫做发展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种行为的愤怒与不屑,说完后,干净利索地转身走出审讯室,关门的动作坚定有力,仿佛要将张明宇那些荒谬的言论隔绝在门内。
在监视室里,闻方诺、杨建中、胡铁军三人紧紧盯着监控画面,每个人的表情都极为专注。胡铁军微微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疑惑,他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说周永安会不会被张明宇的这句话影响到接下来的审讯工作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目光在监控画面和杨建中之间来回切换。
“不会的,”杨建中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周永安是经历过无数大案的,他有着丰富的经验和坚定的信念,我们要相信我们的同志。”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握紧了拳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同时也在向胡铁军表明自己的态度。
“但是我们在张明宇的事情上,就是因为太过于信任了,才导致发生这几件事情的。”胡铁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与责备。
“今天就到这里吧,周永安已经很累了,”闻方诺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表情平静却透着一丝疲惫,“我们今天晚上就不要说什么了,什么事情都留到明天再说。”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依次扫过杨建中和胡铁军,“你们也都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的工作会更繁重,我们面临的挑战也会越来越大。”说完,他缓缓站起身,迈着沉稳的大步走出监视室,背影显得有些疲惫却依旧坚定。
“哎,老杨,你不要怪我这么说,”胡铁军看着杨建中,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因为鲁省在近几年的动态实在是有点棘手了。”他微微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忧虑,说完便转身离开,脚步略显沉重。
“我记住了,”杨建中看着胡铁军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我会对我们内部人员再次审查一遍的。”他从胡铁军的话里听出了一丝隐晦的意思,深知接下来的工作不仅要面对外部的复杂情况,内部的审查也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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