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驸马登基不会耗费太长时间,且不说皇帝能挺多久,现在皇帝的样子让文武百官心思不平,自然是更偏向于元宸迅速继位,好让大齐群龙有首。”
萧天洛直截了当道:“依我看,公主要尽速做出选择。”
“你是不是与他一伙的,怎么站在他那边说话,”圣懿公主撇撇嘴道:“也要劝本宫吗?”
“只是权衡利弊罢了。”萧天洛说道:“现在也不急,局势才刚刚稳定,还有不少要忙活的,还有那朗大将军可是最大的隐患,如何收服可是个大问题。”
“皇后身后的势力看似拔除,其实动的还是原来部落的势力,兔死狐悲下他们可能会奋力一搏,现在驸马累得很,要与他们陈明利弊,还要软硬兼施,压住这股蠢蠢欲动的力量。”
“他能在这个关口跑去接你们就可见他存着什么心思,公主也可以冷静下,好好思量。”
“无论公主做出什么选择,背后都有大楚做为依靠,何惧之有?”
萧天洛又压低声音:“六皇子上位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两朝关系还能维持下去,之后的事情更能顺理成章,这可是件大益事。”
祝久儿才懒得说这么多话,她还是那句话,公主不是个没脑子的,她没存这点意向,绝不会带着孩子来到这里,见她不劝自己,圣懿公主有些沉不住气:“你怎么不说话?”
“该说的都说了,重要的是你自己如何想。”
“他说如若明炽不行,那就再生一个,”公主又羞又恼:“真是尽想好事呢,要是这样,还不如直接让朱明炽改姓元,不是一了百了?”
话毕,现场陷入了沉默,公主反应过来,跺脚道:“好家伙,他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萧天洛跟看傻子似的盯着她,嘴角轻抬,都说女人陷入热恋后智商就为零,公主从前冷心冷意的时候脑子比现在清楚多了。
圣懿公主现在平静多了,看着一脸清澈的儿子,叹了口气:“能行吗?”
不是改姓不改姓的事,而是朱明炽看上去不像能担当大任的样子,还是真的再生一个?
她用力地摇摇头,生产之痛真是不敢回想,要不然还是算了吧,她的心慢慢沉静,当下人都来了,先看看元宸对大齐的局势能把控多少再说。
朱明炽还不知道自己人生的岔路口就在眼前,他的将来全在他娘亲的一念之间。
对于当下的情势发展萧天洛和祝久儿虽然没出宫,但有尹霜进进出出为他们带来最新的进度,元宸有空的时候也会与他们交流,从他们这里听取些意见。
老丞相一家被抄,家人也被连累,臭名远扬的同时家产被抄查,元宸倒也没有太赶尽杀绝,未连累九族,只将丞相一家人流放,其三族以内的亲人不得科考。
大齐也是效仿大楚弄了个科举,不过其规格与流程远远不够大楚完善,这也是大齐皇帝强忍着不服向大楚学来的,暂时学了个四不像,但这也是通达朝堂的主要通道。
萧天洛给元宸出的最大馊主意就是让他打着皇帝的旗号去行事,不要太突出自己,尤其是赶尽杀绝的一些事,就顶着皇帝的名号,手下留情的则打他自己的旗号。
这样好名声全让元宸占了,恶名让皇帝来背,他自己则打一个仁良。
元宸在尝到甜头以后更是贯彻了这个原则,所以他才不急着让皇帝让位,最好等烂摊子结束后他再接手,所以玉玺怎么用,用在哪里还是让皇帝去发话,他只负责盖印。
圣懿公主看着萧天洛,良久才竖起了大拇指:“还得是你啊,奸贼!”
不是,这怎么还骂上人了呢?
“皇帝有皇帝的用处,所以何必让驸马弄一个逼迫父亲的不好名头,就和咱们要保着皇后的命一样,你们这些……”
萧天洛差点说漏嘴,说你们这些古代人就是讲究个贤名,名声比什么都要重要,这话出口就了不得了,果然,他挨了祝久儿一记责备的眼神。
“大齐这几年被大楚同化了不少,从前蛮的时候才不讲究这些。”圣懿的公主正一团糟,压根没留意萧天洛险些露馅:“现在倒顾上这些了。”
“公主不急,慢慢想。”萧天洛不会施加压力:“实在不知道如何选择,不如问下陛下的意见,这样或许能更好地做出选择。”
圣懿公主的眼睛亮起,这倒是个好主意人,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她突然间卸下肩上的重担一般,整个人都轻快不少,还有心思打趣起两人:“你们二人把丞相炸了个四分五裂,也真是够缺德的。”
“民间是这么说,其实被炸的那个是假货,真货是死在暗器之下,还是留了具全尸,不过就是死相也不好看,一大把年纪赤身死在姬妾身上,传出去了不好听。”
噗,圣懿公主瞪大了眼睛,行吧,这细节不必讲其实也可以的,臭小子还在边上呢。
萧天洛也是才想起来,现在去捂小郡王的耳朵已经来不及,小家伙正用求知若渴的眼神看着他们仨,小嘴巴一耸就要动,被圣懿公主捂住了:“别说话,玩你的。”
开不了口的小郡王直点头,公主这才挪开手,小郡王的眼神清澄,思来想去没有发问。
为免万一,萧天洛他们换了远些的地方说话,省得让小家伙学了去,要是说到什么不好的,这小子转头在元宸或皇帝那里说漏嘴,定会引来事端。
现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是谨慎些好。
元宸直到深夜才回来,到东宫时宫人来报说小郡王的胃口不错,也早早地歇了,至于公主殿下与萧公子夫妇俩一直叙话,也看不出所以然。
得到这样的反馈,要说满意也是不可能的,元宸终是惋惜地迈进寝宫,见到躺在榻上的人,他心里稍安,起码公主没有闹着单独一间房去歇着。
他洗去了一身疲惫才上榻,身上的凉气熏得圣懿公主睁开眼。
不过她睡得迷糊,只是转身后嫌弃地说道:“远些,好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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