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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往事（第1页）
塘尘剑在低鸣轻颤，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刘天阳看着眼前的百丈巨龙，将塘尘竖在胸前，两指拂过剑身，塘尘很快复归平静，剑身充沛剑气，令四周的空气都有令人皮肤发痛的感觉。
“龙城，这一剑，我看你怎么接。”刘天阳朗声道，随即闭上双眼，塘尘积蓄剑势，天地间本还在游荡的剑气在此刻瞬间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受到刘天阳的指引，不断的向龙城施压。
“一念起，万剑从！”刘天阳低喝一声，在其左手食指上的储物戒指突然绽放光华，从中有数万柄剑喷涌一般的刺出。
正是在血魔九尊塔内，剑小世界中得来的万柄宝剑！
“剑起！”刘天阳猛然睁开双眼，将塘尘掷出，那数万柄宝剑万仞归一，纷纷追随塘尘形成一把巨大无比的宝剑，天地偌大，却似是能被此剑一剑开！
“来的好！”龙城眼中绽放光华，这么多年没有好好动动筋骨，今天碰见这刘天阳，总算可以好好活动一下。
“祖龙金炎！”
龙城高喝一声，在他两个龙角之间，空间涟漪不断，在涟漪的中央，一颗纂刻着威严龙身的龙珠出现，当龙珠出现的一瞬，天地之间肆虐的剑气竟然都被压制了一瞬。
龙珠飘到了龙城的身前，龙城喷出一口精血，龙珠在得到精血的养育后，一道散发高温的金色火焰涌出，只有小小的一簇，却令虚空都在扭曲破碎。
“焚！”龙城一字令下，那金色的火焰就径直向刘天阳那万剑归一焚去，一边是巨大锋利的巨剑，一边则是小小的一簇金火，匪夷所思的体型差距，在外人看来那道金火几乎会被巨剑不费吹灰之力的冲散，可当那金火触碰到巨剑的一瞬间，竟是巨剑不断的崩解破碎！
金火在触碰到巨剑的一瞬间，恐怖的高温就令不少宝剑熔化，几息之内，上千把宝剑就化成了铁浆，落在地上成了一摊铁汁。
“噗！”
控制巨剑的刘天阳被反噬，一口鲜血喷出，他没想到这缕金火的威力如此强悍，想来这已经是元素本源的火焰。
“宋簟秋，这祖龙金炎乃是我族老祖上古年间发现，曾经天地初开，混沌化万物，而万物的形成离不开搁元素本源之力的养育，这缕金炎，正是火元素的本源之火！”
“你的万剑归一，除了剑尖的塘尘不是金属外，剩下的都是靠金属铸造的剑，本源之中虽然没有绝对的元素克制，但是本源之力对衍生出来的东西可是有着绝对的压制，世间都说火克金，那这一缕本源之火对上你的万剑归一，压制起来，轻轻松松。”龙城巨大的龙瞳中闪过得意之色，刘天阳嘴角流淌鲜血，看着不断崩解的巨剑，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你这臭龙，仗着不灭妖圣的修为不说，跟我一个圣人打还用起了本源之火，真不要脸！”刘天阳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随后一念一起，巨剑彻底崩解，尚还完整的宝剑被刘天阳召回了储物戒指之中，塘尘回到刘天阳的手里，剑柄上传来的高温告诉刘天阳本源之火的恐怖。
龙城见状，控制本源之火回到他身边，微微眯起眼看向地面上的少年，说：“怎么，不打算打了？要是就这么收手了的话，那万法窥天塔你也别想带走了。”
刘天阳挑眉看着龙城道：“谁说要就此收手了，我这是在酝酿更强的气息，我知道你等了我这么久，就是为了能跟我好好打一场，我自然不会让你失望。”
“那你收起你的剑干嘛？”龙城追问。
刘天阳笑而不语，只是收敛气息，再次闭上双眼，身体的深处，一道被封印的力量悄然被牵动，开始运转起来。
“嗯？”龙城突然发现刘天阳的气息消失了，明明人还在自己的面前，但是气息就是消失不见了。
“这是……”龙城瞪大了龙瞳看向刘天阳，此刻的刘天阳，体内有一股别样的力量在运转，真元被刘天阳牢牢控制在丹田内，任由那股由心脏为源头的能量任意游走在体内。
刘天阳缓缓睁开眼睛，原本琥珀色的眼睛由灰蒙蒙的雾色所取代，透过刘天阳眼中的雾气，龙城似乎看到了一个模糊至极的影子站在一棵参天大树下。
“这是什么东西？”龙城感受着这股不同于天元界内的能量，龙城身为不灭妖圣，对其他古族的修者接触的不是一般的多，所以对其他古族的能量有一个清晰的认识，知道什么是神源什么是魔气，更清楚什么是鬼源什么是真元和仙元，但是刘天阳此刻展示的能量，不属于这些能量的任何一种。
“界外的力量么？”龙城严肃的看着那道能量，颜色与刘天阳的眼睛一样，灰蒙蒙的，充满了神秘诡谲的感觉。
“龙城，我好了。”刘天阳邪魅的笑着，他看向龙城的时候，后者觉得自己像被一个庞然大物死死盯住了的感觉。
“你小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点棘手的感觉。”龙城声音没了往常的吊儿郎当，严肃下来的他显得颇具威严，无形的威压像海中的巨浪压下，而刘天阳这艘小船竟然可以在风雨飘摇的海面上屹立不倒。
“这次我可不会留手……你好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无法确定这条路是否正确，但是我能感觉到不适……宋簟秋，你变了。”龙城的身影缓缓收缩，最终变成了一个高大的男人模样，只是他的额头上还长有两只龙角，给他平添了一股妖异的美感。
龙珠在龙城的右肩上静静的漂浮，而龙城的左肩之上，是那缕金火，在金火的炙烤下，虚空不断的扭曲变形，甚至在不断的碎裂。
“宋簟秋……算了，我还是叫你刘天阳吧，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万法窥天塔我还给你，现在你离开我们妖族的领地。”龙城从怀中拿出了小巧玲珑的万法窥天塔，递给了刘天阳说道。
刘天阳依旧保持邪魅的笑容看着龙城，也不伸手去接万法窥天塔，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不灭妖圣。
“龙城，我知道你现在觉得我沾染界外的力量很不对，但是你要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带你们踏上净土，当初，第一位开路人贺络神带领那个时候的诸位大帝仙帝神主等，却只有他一个人登上了净土，你没有相关的记忆，自然不知道那一战的惨烈，那时候通天古路之上就已经有拦路人了，那些拦路人都来自更强的世界，他们的实力不是一般的大帝神主可以比拟的，当初贺络神一人，在通天古路上将拦路人杀了个遍，你知道那一战有多……”
“够了！我不想听！”
刘天阳话还没有说完，龙城就忍不住的喝断了他的话，继续道：“贺络神到底是怎么样登上的通天古路我不管，我也不管他为何遍体鳞伤的回到了天元界，我更不管那些拦路人是怎么怎么样的强悍，现在我只知道你变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你第一次接触到界外的力量时，你脸上的表情是那么不屑，是你亲口跟我说的啊，说我们天元界内的生灵，完全可以不用依靠界外的能量来改变自身，完全可以依靠天元界的能量来打穿整个青铜祭台，可是现在你在干什么？你竟然动用了界外的力量？！”
刘天阳哑口无言，他知道龙城不愿看到他眼睛内的雾气，只好缓缓将那股能量封印回了原处，不一会儿，他的眼睛又恢复了琥珀色。
“龙城，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净土之后的记忆被贺络神封印了，可是开路人的传承还是没有变，这代表贺络神还是希望我们都登上净土的，通天古路上很凶险，在那里没有所谓的仁义道德，只有实力为尊，实力弱的注定要被实力强的所杀，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丛林法则的世界啊！我不能到时候带着你们去送死吧！”
“我已经看过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的倒下，我们曾经壮志踌躇的说要一起登上通天古路的尽头去看一眼，可最后有多少个连青铜祭台都没能登上，青铜祭台之后，才是净土啊，经历了通天古路的考验还不够，青铜祭台每次都要台上的生灵相互厮杀至只留一个才能开启通往净土的路，当初我还是贺络神的时候，光是通往青铜祭台的路上，那些人就已经死光了，你懂那种感受么？死光了，一个不留！”
“我本想带着他们返回天元界，但是他们誓死不退，他们说，天元界一定要成为第一个踏上净土的世界，的确，贺络神做到了，但是他遍体鳞伤的又回到了天元界，将净土之后的记忆彻底封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清楚，我到现在还无法恢复贺络神的人格，现在的我，可以是宋簟秋，可以是白鹤子，也可以是阮贺郎，可以是除了贺络神之外的任意一世的开路人，可是唯独只有贺络神，我还无法做到完全的恢复！”
“为了这股执念，白鹤子、阮贺郎、宋簟秋等等都在努力，这股执念就像一把锉刀，慢慢的划开我的心脏，剧痛不是一时，一旦恢复了记忆那就是一世，一世登不上净土再去看看，那我就一世无法安宁啊。”
“但是我不愿再看到我带上通天古路的人跟我去死了，我怕了，我真的怕了，阮贺郎甚至连剑都断了，却连青铜祭台都没能登上，白鹤子最终也是止步在了青铜祭台上，被古元界的开路人打死在了祭台之上。”
“你明白那个感受么？亲朋好友一个个死在自己跟前，你却无能为力，你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可在他们看来也不过蚍蜉撼树啊。”
龙城看着逐渐癫狂的刘天阳，红了双眼得少年似乎极力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情和处境，但是龙城却做不到。
他虽然是不灭妖圣，在成为强者的道路上也抛弃了很多，但是他现在尚还有家人在身边，他没体会过亲眼看见亲人死在自己跟前的感觉。
“那你体内的那股能量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这一世还没开辟通天古路呢吧，这股能量难道也可以传承？”龙城问道。
刘天阳摇了摇头，道：“你没上过通天古路，不知道没关系，这股能量是每一个踏上了通天古路的人都会得到的东西，这股能量若是任由它在体内游走，可以帮你改换肉身，助你在原有的境界之上变得更强，但是莫名其妙的，每一世开路人带去的至强者都不屑一顾，都将那股能量封印在体内，不让其随意游走，这就导致他们保持着原来的身体在界外与那些已经改变了身体的生灵战斗，这样就导致失败是必然的。”
“那你之前，是用了这股能量改变身体么？这样不会让他们对你心生不满么？”
刘天阳闻言摇头，“贺络神是纯靠天元界的身体打通了通天古路，在祭台之上，其他世界的开路人或至强者都没把贺络神看在眼里，导致他们都被贺络神一锅端掉，可这也导致了天元界被界外的那些生灵盯上了，贺络神自净土回来后，他为了天元界不被觊觎，就制造了天幕和天幕支柱，而且为何后几世的开路人在开辟通天古路后会面临很大的压力，也是因为贺络神当初在祭台之上大展身手将其他世界的开路人与至强者打伤打死，导致了他们十分忌惮天元界，在贺络神之后，一旦天元界开辟了通天古路，必然引起大量的外界生灵的注意，从而针对天元界。”
“为何贺络神这么强悍？那既然你们开路人能恢复前几世的记忆，那对贺络神的记忆和战斗方法也能恢复个大概吧，不至于连青铜祭台都上不去吧。”龙城眉头紧皱的问道。
刘天阳微微一叹，道：“每一世的开路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气运也是一样，贺络神哪怕再强，也是控制不住这所谓的气运的，气运这东西，飘渺的很，就拿我来讲，我降生的时候就差点死了，这种情况放在其他开路人那里，都是从来不会有的情况，这也就解释了为何独有贺络神那么强，而其他几世的开路人比起贺络神要弱了，最接近贺络神的，也就只有阮贺郎了，可是阮贺郎手中没有了塘尘，那他的战力就下降了许多，毕竟他是一个剑修，剑客没了手中剑，就像猛虎失去了爪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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