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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踏上高山（第1页）

格雷维斯对红王的话有些惊讶，也明白了自己之前为什么没完全相信水牛是假蛇的原因。显然，水牛说的是真心话，而且是真心实意的。

通常情况下，格雷维斯会更多地跟红王谈论他讨厌水牛的原因，因为他很清楚红王讨厌水牛的原因，尽管水牛生性善良。格雷维斯也确信红王自己也不知道原因。然而，既然格雷维斯视红王为敌人，他觉得没有必要试图说服他。

红王自己都不知道，格雷维斯怎么知道红王不喜欢的原因呢？

原因在于，格雷维斯过去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在核心大陆的时候，格雷维斯认为善良是一种软弱。他瞧不起芙蕾雅一族的善良，认为这是一种失败主义的态度。

然而，乔伊斯却向他证明了自己错了。格雷维斯认为他们软弱，因为他不愿正视善良带来的情感伤痛。毕竟，如果格雷维斯帮助了别人，而他们遭遇不幸，格雷维斯也会感到痛苦。

红王也出于同样的原因对水牛抱有类似的态度。他试图用善良的野兽软弱来为自己的残忍和为了力量不惜牺牲一切的行为辩护。毕竟，如果善良的野兽都能登上顶峰，那他又何必牺牲那么多呢？承认善良也能带来力量，也就迫使他承认，通往力量的道路还有一条更好的道路。

当然，格雷维斯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他知道自己因为与下界天庭的不和而杀害了不少无辜者。这样的人根本算不上善良。然而，格雷维斯也承认，通往权力的道路有很多，有些并不需要牺牲所有的同情心。

这就是他和红王的区别。红王相信他的道路是通往力量的唯一道路，而格拉维斯知道他的道路只是众多道路中的一条。当然，“力量之路”中的“力量”一词，在不同人看来，指的是不同程度的力量。

很可能只有一条路可以通往绝对的顶峰，也就是反对者的水平，但就这个世界的现状而言，可以说通往权力的道路有很多条。

通常情况下，格雷维斯会把这些事都告诉红王，但他却懒得说，因为他视红王为敌。然而，当他听到水牛真心实意地说出这些话时，格雷维斯就不再在意了。红王对水牛的看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格雷维斯对他的看法。

又过了一天，许多新的野兽到来。有些野兽向红王打招呼，有些则对他漠不关心。从红王对待它们的态度来看，他根本不在乎它们。

第二天，没有新的野兽到来。格雷维斯猜测他们大概已经快到会面的时间了。任何野兽都不会想迟到与女皇的会面，因为那会显得不敬。

果然，第二天傍晚，红王突然望向那座山。“时间到了，”他说，“跟我来。”

红王带着其他聚集起来的野兽，朝着山峰飞去，它们不敢飞得太快，但没过几秒钟，也已经到了。

“你们的候选人并非神兽，”一个声音突然从格拉维斯前方传来。他不知不觉间，一只长着长须、泛着银白色的猿猴出现在他们面前。它身高只有两米左右，但格拉维斯已经明白，身高对国王和皇帝来说毫无意义。

格雷维斯也注意到，红王第一次压抑了自己的骄傲，低下了头。从红王的举动来看，格雷维斯对白猿的实力相当肯定。

红王虽然无视了那些经过的帝王，但在这头怪兽面前，他却完全压抑了自己的骄傲。皇后的追随者中，恐怕不会再有三级帝王，也就是说，这头白猿很可能是二级帝王。

“大长老您好，”赤王礼貌地说道，“是的，我的候选人并非神兽。”

白猿看着格雷维斯，但格雷维斯身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优越感，大概是担心会影响到候选人的竞争，白猿才隐忍着自己的优越感。

“你知道规则，”白猿转身对红王说道。

“我同意，”红王礼貌地说道。

“你愿意拿你的生命作赌注？”白猿问道。

“是的。”红王立即回答。

白猿再次看了一眼格雷维斯，转身面向红王，点了点头。“好的。”他说。然后，他仿佛消失在格雷维斯眼前。

格雷维斯确信，法则领悟境的野兽是无法进行空间传送的，也就是说，白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根本无法理解。

然而，白猿在场的时候，格雷维斯却感受到了某种奇特的东西。他感受到了白猿体内强大的闪电。如果格雷维斯愿意，他可以当场杀死白猿。

格雷维斯微微一笑。

“别做傻事，”红王传讯给格雷维斯。“顺便提一下，皇后有水属性。”

红王这么说，是为了劝阻格拉维斯不要杀死白猿。如果格拉维斯相信女皇也拥有雷属性，说不定他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又不是什么没脑子的畜生，”格雷维斯平静地回答。“你能杀人，不代表你就应该这么做。我们现在的关系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红王想要呻吟，但他忍住了。他不想在骄傲山上显得失礼。

“还有，拿你的生命做赌注又是怎么回事？”格雷维斯问道。

红王本想生气，但出于同样的原因，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我们只允许带那些能够稳赢高一级的野兽的野兽。仅仅能够和这种野兽战斗是不够的。”红王解释道。

“若我带着一只连高出一阶的异兽都勉强赢过的异兽，便是不敬女王之命，所以，我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

格雷维斯扬起眉毛。“你不介意把你的性命交到我手里吗？”格雷维斯问。

红王轻笑一声，面无表情。“我们现在命悬一线。我死了，你也死了。”

“如果你压制我，我想报复我怎么办？”格雷维斯问道。

“现在谁在毫无意义地炫耀自己的权力？”红王用讽刺的语气传讯道。“如果你真是个畜生，我才不会带你走呢。”

“是什么让你这么肯定？”格雷维斯问道。

“因为你对自己的力量充满信心，”红王回答道。“如果你没有信心达到我的水平，你就会认为自己永远无法完成复仇。那样的话，你或许会牺牲自己的生命，将我一同击垮。”

“然而，你却确信将来会杀了我，”红王传音道。“在你看来，牺牲自己的生命来取我的性命是愚蠢的。毕竟，你相信自己会变得比我更强大。”

格雷维斯沉默了几秒钟。

“相当准确，”格雷维斯随后说道。

此后，他们之间就不再有任何交谈，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几秒钟的时间，所有的野兽都到达了山顶，山顶出奇的平坦，没有山峰什么的，看上去就像被人削掉了三分之一的山体。

野兽们落在高原边缘，然后散开。国王们飞到最前面，候选人们则留在后面。红王也告诉了格拉维斯，让他们留在最后面就好。

然而，格雷维斯更关注的是其他事情。

此刻，格雷维斯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山顶另一侧的皇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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