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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7章 巅峰对弈（第1页）
这是何等的境界！
何等的逍遥！
震撼之后，便是无言的沉默。
他们拼尽生死、几乎绝望都无法战胜的恐怖大敌，在真正的至高存在面前，不过是一局棋间，随手可灭的尘埃…
这带给他们的冲击，无比巨大。
许久，苏大明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与坚定。
得道之境…乃至更高…那才是他真正追求的风景！
他看向天衍子消失的地方，那里只剩下几缕即将消散的青色光点。
危机，似乎解除了。
但真的彻底结束了吗？
天衍子伏诛，但其造成的破坏，其揭示的“无”之威胁，以及那宇宙尽头…
“不知前辈身在何处，可否现身一见？”
苏大明可是有着太多的疑问，要询问青莲剑仙。
如果能找到紫阳宗开派祖师最好，但若是找不到的话，问一下青莲剑仙也是可以。
苏大明话音落下，整片宇宙便陷入长时间的寂静之中。
轩辕银月跟池婉儿并不着急，陪着苏大明一同等待对方回信。
......
宇宙的尽头，是何种光景？
非是虚无，非是死寂，亦非是常人所能想象的任何形态。
这里，是法则的源头，是万道的归宿，是超越了时间与空间概念的“奇点”之外。
无上下左右之分，无过去未来之别，唯有无数难以名状、璀璨绚烂到极致的大道光流，如同温顺的溪水，又如同奔腾的星河，在此地缓缓流淌、交织、生灭。每一道光流，都代表着一方浩瀚宇宙的生灭轮回，或是一种终极道则的显化。
在这无尽大道光流的中心，却有着一片奇异的“宁静”。
两张看似普通的石凳，一张青玉打造，流淌着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剑意；
一张紫气缭绕，蕴含着道法自然、化育万物的玄奥。
石凳之间，是一方混沌气凝聚的棋盘，棋盘之上，并非寻常棋子，而是无数微缩的星辰、旋转的星云、生灭的世界、乃至纠缠不清的因果线、跃动闪烁的命运光点！
对弈的双方，更是超乎想象。
左侧一位，身着月白长袍，衣袂飘飘，不染尘埃。
他面容俊朗，看上去不过二十许间，眉眼间却带着历经万古沧桑的洒脱与不羁。
一头墨发随意披散，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世间万物，皆不过是他杯中之酒，醉后之诗。
他手中并无剑，但整个人，便是一柄出鞘的、足以斩断万古枷锁的绝世神剑！
正是那于亿万里外，随手一剑诛灭天衍子的——青莲剑仙，李白！
右侧一位，身着朴素道袍，鹤发童颜，面容慈和，眼神深邃如同包含了整个宇宙的生灭演化。
他周身并无迫人气势，只有一种与周遭大道光流完美融合的“自然”之意，仿佛他坐在那里，便是“道”的本身。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石凳，目光落在棋盘之上，带着几分思索，几分玩味。
正是紫阳宗开派祖师，苏大明道法自然的源头——紫阳道祖！
“啧啧，紫阳老道，你这‘无为子’落得妙啊，看似放任自流，却暗合天道运转，逼得我这‘逍遥剑’不得不回防三光星域，差点折了锐气。”青莲剑仙捻起一枚由璀璨星核打磨而成的“酒樽”（里面晃动的仿佛是某个世界的本源琼浆），美美地呷了一口，哈哈笑道。
棋盘之上，随着他的话语，一片由星云构成的区域中，代表紫阳道祖的一枚古朴棋子（无为子）微微放光，其周围几颗原本跃跃欲试、散发着凌厉剑意的星辰（青莲剑仙的逍遥剑），顿时如同被无形的缰绳拉住，光芒收敛，回转守护。
紫阳道祖微微一笑，拂尘轻扫，一枚由混沌气凝聚的棋子落下，点在了棋盘另一处因果线纠缠的节点：“顺势而为罢了。倒是你，李太白，杀心忒重。不过一局闲棋，何必隔着无尽时空，一剑把那‘悖逆之衍’给斩了？吓坏了那几个小家伙不说，还搅乱了我好不容易理顺的归墟气运。”
他所指的，正是方才李白随手灭杀天衍子之事。
在那棋盘之上，原本有一处代表着“混乱与悖逆”的黑色漩涡（天衍子），正在疯狂吞噬周围的命运光点，却被一道突如其来、逍遥凌厉的青色剑光（青莲剑仙的棋子）精准点中，瞬间崩散瓦解，其残留的能量反而被棋盘吸收，化为了滋养其他区域的养分。
青莲剑仙闻言，更是放声大笑，声震得周围流淌的大道光流都泛起涟漪：“哈哈哈！扰你我棋兴，难道不该罚？那等半人半‘无’的怪物，看着便腌臜眼睛，污了这好酒好棋！再说了——”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洞悉万古的狡黠，“那几个小家伙，尤其是那个身负鸿蒙祖炁的小子，不是你紫阳老道早就布下的棋子吗？我帮你清了场，你该谢我才是！莫非…是怪我抢了你的风头？”
紫阳道祖摇头失笑，指向棋盘另一处：“休要胡搅蛮缠。你看，因你这一剑，归墟之眼气运骤变，虽除了大害，却也引动了‘寂灭之潮’，怕是又要冲刷掉几个临近的文明古界了。这因果，你担是不担？”
李白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棋盘上代表归墟之眼的那片区域，黑色漩涡消失后，却有一股灰暗的潮汐正在酝酿、膨胀。
他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宇宙呼吸，生灭自然。些许尘埃，散了也就散了。倒是那小子…”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棋盘，穿透了无尽时空，落在了刚刚死里逃生、正处于震撼与茫然中的苏大明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鸿蒙祖炁竟主动择主，还初步融合…紫阳老道，你这‘道法自然’的种子，倒是种出了一棵了不得的苗子。比你这老家伙当年，也不遑多让了吧？”
紫阳道祖抚须微笑，眼中流露出一种看待出色后辈的欣慰：“这孩子，心性坚韧，悟性绝佳，更难得的是能持本心，不为力量所惑。鸿蒙择他，亦是自然。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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