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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来处（第1页）
“是吗？”明彩斜眼看了一眼王阳明，突然毫无征兆地侧了侧身，“请吧。”
王阳明眉头一挑，祂下意识地顺着明彩的目光看了一眼明彩，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叠影之人。
“没意思。”叠影之人没想到回应自己的会是明彩，毕竟祂的威胁针对的可不是明彩，也同样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你这样我很没面子啊。”叠影之人的话依旧是各种威胁，以及对明彩是否知晓七泽烟下落的旁敲侧击，可落到明彩与王阳明耳中，却又是另一段语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亲爱的，老师。”
王阳明险些笑出了声，这对师徒是怎么回事？当弟子的扮成这副怪奇的模样，来找自己的师父讨要寻找自己的办法。
当师父的早就看穿了弟子的动作……
等一下，早就看穿了？
小丑竟是祂自己？王阳明紧急撤回了半个笑容。
“刚刚。”明彩咧嘴一笑，冰冷无情地吐出两个字，成功地让七泽烟脸色一僵。
莫非明彩刚刚只是试探，未曾想就让七泽烟自己蹦了出来？七泽烟想的是既然已经被明彩看出，祂再嘴硬也是浪费时间。
可若刚刚只是试探，那这一下却的的确确让七泽烟颜面尽失。
可事实当真如此吗？
自然不是，明彩对七泽烟早有怀疑，得知彼岸唯有是【恒在】的溢出，方可成事开始，明彩就心生疑惑，祂彼时带回七泽烟，当真是巧合吗？
而七泽烟破壳而出之时，那丝毫不作反抗，直接便“成为”盘古的姿态，更是让明彩确定，在祂看来，哪怕最终结局不会更改，但七泽烟是一定是有反抗能力的。
但祂却诡异地没有进行任何反抗。
自那时起，明彩就基本可以断定，自家这弟子，多半是有问题了，方才只不过是在做最后的确认，以及调戏一下祂罢了。
七泽烟稍稍思考一二，便决定要挽回一些颜面，只见祂伸手一托，手上便出现了一根普普通通的树枝，笑着道：“亲爱的师父，你们是在找这个吗？”
祂不得不加上一个“们”，带上旁边的王阳明，否则这句话根本不成立，现在的明彩还不知道【亘枝】的存在，对七泽烟的这句话更是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明彩瞥了一眼王阳明，就多少知道了七泽烟的想法。
但祂并未做出任何回应，而是淡淡地看着七泽烟表演。
就连王阳明亦是纹丝不动，哪怕【亘枝】近在咫尺，可祂却也是对于无声无息间便夺了“盘古氏”一切的七泽烟，心生忌惮。
七泽烟感到稍有些尴尬，但没有捧哏，祂也得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你说这盘古氏胆子还真不小，居然敢拿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作立身之本，甚至还试图与祂融为一体，而且差点就成功了，只可惜……”
七泽烟叹了口气，在明彩与王阳明惊讶的目光中将【亘枝】放至嘴边，一口咬住，但祂的声音却依旧平稳地传至明彩与王阳明的耳边：“只可惜祂们竟把主意打到了此物的持有者，也就是我的身上……”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明彩和王阳明互相对视一眼，虽早（有猜测，可从七泽烟嘴里说出来，这冲击力，还是不小。
但祂们没想到，这还仅仅只是一碟开胃小菜。
“你们应该察觉到，自方才开始，我说出开的话，与落到你们耳中的，完全不同。”七泽烟拨了拨嘴上叼着的【亘枝】，“其表现形式虽然简单，实则不然。”
“祂是创造出了两种可能性，一种是那些观测者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并未将目光放于此处，因此我等可以畅所欲言。”
“另一种，则是你们并未认出我，观测者们时刻注视着陷入穷途末路的‘盘古氏’以避免‘我’陷入癫狂。”
“你们被同时置于两种可能之中，而做到这一点的，正是我嘴中所衔，来自神树【另一种可能】的枝杈。”七泽烟眼中笑意更甚，“我亲爱的老师，我至上的尊主，你可知我为何自称‘持有者’，而非这根枝杈的‘主人’吗？”
明彩眉头一皱，王阳明默默地挪开了一步，祂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这走也不是，听也危险的……
对于王阳明的想法，七泽烟自然不会去照顾，祂让王阳明也同时出现在两个“可能”就是想让王阳明一起听的。
“这样的手段与纣绝阴天极为相似，事实也是如此，毕竟纣绝阴天正是借用了这玩意儿才诞生的。”七泽烟道，“与这根枝杈相似的宝物一共有九件，是锚定虚无真实性的根基。”
“【恒在】，其实并不存在。”
王阳明瞳孔一缩，这简直是与祂一贯以来的认知完全相悖，倒是明彩没有多大反应，祂对于虚无，对于【恒在】真实性的了解，全是祂人的灌输，如今又被另一方打破，倒也不至于让祂震惊，只不过祂潜意识里认为，七泽烟所言，可能是真的。
而且，这种手段，这种行事方式，怎么听起来，这么眼熟呢？
这和自己在诸有之中玩弄的手段，似乎有极高的相似之处。
“有三位已经抛弃了‘我’的存在，我们暂且称其为道君，人皇，以及心主。”说着祂看了一眼两人。
接着也不管脸色终于产生了变化的明彩，以及不知该如何判断七泽烟所言真假的王阳明，七泽烟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继续抛出炸弹。
“祂们发现，吾等所处之【寰宇】，似乎是一切的终末之后，本该在残骸上孕育的新生并未出现，所谓的【寰宇】正在跌入无法观测的，完全死寂之境地，因此祂们不得不寻法自救。”
“祂们做了一个极其天才的设想。”
“既然【寰宇】已经没有过去，既然失去未来，便创造一个‘来处’，利用这个‘来处’吊起【寰宇】，以便争取到必要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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