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他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怎么办?”杨小棠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恐惧。
她不是没想过打掉孩子,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可一想到这个小生命是她和齐瑞祥的结晶,是她第一次付出真心后的见证,她就舍不得。
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杨小棠索性坐起身,走到窗边。楼下的马路空荡荡的,只有偶尔驶过的汽车,车灯在夜色中划出两道短暂的光轨,又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她想起这些天和齐瑞祥的缠绵,想起他抱着她时的温度,想起他偶尔流露出的温柔,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不甘。
为什么顾允希可以轻易得到他的爱,而她付出了所有,却只能得到他的怀疑和犹豫?
第二天一早,杨小棠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她揉了揉发胀的眼睛,打开门,看到严婉晴端着早餐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醒啦?快洗漱吃饭,我煮了小米粥。”
杨小棠点了点头,走进卫生间。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眼底的疲惫藏都藏不住。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泼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可一想到齐瑞祥,心里的委屈和不安又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吃饭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严婉晴几次想开口问问杨小棠的想法,都被她躲闪的眼神打断。
她知道杨小棠还没做好准备,也不再勉强,只是默默给她夹菜,让她多吃一点。
而另一边的齐瑞祥,一整晚都没有回家。他开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直到天快亮时,才在公司楼下的停车场停了下来。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杨小棠说“我怀孕了”时的模样,还有她那句带着委屈的“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他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只是太突然了。
他和顾允希在一起那么久,没做措施也没怀孕,他甚至以为自己可能有问题。
可和杨小棠在一起,明明每次都做了措施,却还是意外怀孕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更重要的是,他对杨小棠的感情太复杂了。
他承认自己被她吸引过,喜欢她的主动,喜欢她的倔强,甚至在和她缠绵时,会暂时忘记顾允希。
可他心里清楚,这份喜欢里,更多的是欲望和习惯,而不是爱。
他给不了杨小棠想要的感情,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当好一个父亲......
但他也不能不负责任。
杨小棠把第一次给了他,现在又怀了他的孩子,他不能像个懦夫一样逃避。就算没有爱,该负的责任,他一点都不会少。
齐瑞祥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帮我订一家最好的私立医院,找最权威的妇产科医生,另外,在市中心找一套环境好的公寓,越快越好。”
助理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立刻答应下来:“好的齐总,我马上安排。”
挂了电话,齐瑞祥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也不知道未来会面临什么。
但他知道,他不能让杨小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他会给她最好的照顾,给孩子一个安稳的家,就算没有爱情,他也会尽到一个男人和父亲的责任。
上午十点多,齐瑞祥终于拨通了杨小棠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杨小棠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警惕:“喂?”、
“是我。”齐瑞祥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我已经订好了医院,下午带你去做个详细检查,另外,我在市中心给你找了一套公寓,环境很好,适合养胎。”
杨小棠愣住了,她没想到齐瑞祥会突然做出这些安排。她以为他会犹豫很久,甚至会劝她打掉孩子。“你……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齐瑞祥的声音里没有太多情绪,“孩子既然来了,就留下。我会给你最好的照顾,也会尽到我该尽的责任。”
“责任?”杨小棠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齐瑞祥,你是因为责任才留下这个孩子,才对我好的吗?”
齐瑞祥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是。我会对你和孩子负责,给你们一个安稳的生活。”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扎在杨小棠心上。
她知道齐瑞祥说的是实话,可心里还是忍不住难过。她想要的不是责任,是爱,是他真心实意的在乎。
这男人就不能骗骗她吗?
“我知道了。”杨小棠的声音变得冰冷,“下午我自己去医院就好,不用麻烦你了。公寓我也不会去住,我自己有地方住。”
“小棠,别闹脾气。”齐瑞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这是目前最好的安排。你现在怀着孕,需要好好照顾,你住的地方环境太嘈杂,不适合养胎。”
“我的事不用你管!”杨小棠说完,就狠狠挂了电话。她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她知道齐瑞祥是为了她好,是在尽他的责任,可她就是忍不住难过。她宁愿齐瑞祥对她狠一点,劝她打掉孩子,也不想他因为责任而勉强自己。
电话那头的齐瑞祥,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杨小棠心里不舒服,也知道自己伤了她的心。
可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她,尽到自己的责任。
他没有再打电话给杨小棠,只是给严婉晴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下午医院的地址和时间,让她帮忙劝劝杨小棠,带她去做检查。
严婉晴看到信息时,正在陪杨小棠看电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信息给杨小棠看了:“小棠,齐瑞祥已经安排好了医院,下午我陪你去吧。不管怎么样,先去检查一下,看看孩子的情况。”
杨小棠看着信息,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严婉晴是为了她好,也知道自己不能拿孩子的健康开玩笑。
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说:“好,我去。”
下午,严婉晴陪着杨小棠去了医院。
齐瑞祥已经提前到了,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在医院走廊里,身姿挺拔,却难掩眼底的疲惫。看到杨小棠,他想上前打招呼,却被她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检查过程很顺利,医生告诉他们,孩子很健康,已经六周了。
拿着检查报告,杨小棠的手微微颤抖,心里既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孩子很健康,难过的是这个孩子的到来,并没有换来她想要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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