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张看着慈禧老佛爷喝足了水,嘴上还吊着水珠子,没有来得及抹去。
“小德张,你这个奴才真会当差,要不是你去把水找来,可把哀家渴死了。”慈禧老佛爷夸奖小德张说。
“谢谢老佛爷夸奖,奴才做的还不够,以后奴才还要更加无微不至地照顾好老佛爷,保证让老佛爷在西巡的路上不遭罪。”小德张谄媚地说。
李莲英大总管看着小德张一副卑躬屈膝,讨好老佛爷的样子,心里醋意大发,生气地说:“张公公,老佛爷由本总管伺候,你就不用费心了。”
“是是是,奴才寻水来,也是大总管的功劳,奴才知道老佛爷由大总管细心照料着,肯定不会遭罪的。”小德张一语双关地说。
李莲英听了小德张阴阳怪气的话,气得剜了一眼小德张,不过没有敢对小德张发飙,因为老佛爷在。
“好了,你们两个奴才别斗嘴了。哀家需要你们两个人的共同伺候。你们两个人应该精诚团结,相互帮助才对。不应该相互撤台,闹别扭。”慈禧老佛爷见这两个人斗嘴,训斥道。
“老佛爷教训的对,奴才铭记在心了。”李莲英大总管忙说。
小德张也不甘示弱,说道:“老佛爷所言极是,奴才以后一定听从李大总管安排。”
小德张和李莲英说完,谁也不敢再说话了,只是彼此相互不满地看了对方一眼。
“小德张,你去问问皇上渴吗?喝水吗?把哀家喝下的这一半水拿去让他们喝。”慈禧老佛爷吩咐说。
“嗻,老佛爷,奴才遵旨。”
小德张说完,接过老佛爷递过来的半葫芦水,赶紧走了几步,赶到光绪皇帝的马车边,隔着车窗问道:“皇上,您喝水吗?”
半晌,马车里面的光绪皇帝有气无力地说:“朕不渴,朕不想喝。”
小德张听出来了,光绪皇帝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一肚子的怨气,他还在生慈禧老佛爷的气,怨恨慈禧老佛爷令崔玉贵二总管掐死了珍妃。
他不是不渴,而是和慈禧老佛爷赌气,欧气,不想喝。
“皇上,这么热的天,您还是喝口水吧!”小德张又大着胆子劝说了一句。
光绪皇帝听出来是小德张的声音,态度缓和了许多,毕竟小德张为他做过一些让他感激的事。
“小德张,你听着,朕不喝,拿回去吧。”光绪皇帝赌气地说了一句。
小德张不敢再硬劝光绪皇帝喝水,于是换了种口气说:“皇上,您现在不喝,奴才给您留着。您什么时候口渴了,想喝水,您就叫奴才,奴才给您送过来。”
“小德张,告诉老佛爷,朕就是渴死,也不喝。朕要陪珍妃去。”光绪皇帝赌气地说。
小德张不敢言语了,心想,既然您不喝,还有人喝哩。现在水这么紧缺,别人想喝都喝不上。您倒好,给您喝,您不喝,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就别怪奴才不客气了!
看看马车上拥挤地坐在一起口干舌燥的宫女和太监们,他们一个个眼光贪婪地盯着小德张手中的水葫芦,恨不得飞过来,抢去他手中握着的水葫芦,把水葫芦的水一口喝尽。
小德张握着水葫芦,走到隆裕皇后的马车边,隔着车窗,轻声地问道:“皇后娘娘,奴才找到水了,您喝点吗?”
隆裕皇后一听小德张的话,兴奋极了,她现在的嗓子都干得冒烟了,正想着去哪里找点水喝。
小德张却像及时雨一样,给她送来了清凉的水。
“小德张,我渴死了,你快拿水来我喝啊!”隆裕皇后迫不及待地说。
小德张听隆裕皇后要喝水,赶紧把水葫芦从车窗口递进去,说道:“皇后娘娘,给您。”
隆裕皇后接过小德张递进来的水葫芦,拧开盖子,仰起脖子,一口气就把慈禧老佛爷喝剩下的半葫芦水喝尽了。
喝完后,她对着车窗外的小德张说:“小德张,谢谢啦,谢谢你给我送水啦,这水真甜啊,真香啊!我喝好了。”
“不用谢,皇后娘娘,您不必客气,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小德张隔着马车的车窗说。
隆裕皇后又从车窗里伸出头,对着小德张飞了个眉眼。
小德张看着隆裕皇后对他飞了个眉眼,浑身有种说不出的舒坦劲儿。
他同样给隆裕皇后飞了个眉眼,然后迅速地移开了眼光,唯恐被其他人看见。
慈禧老佛爷和隆裕皇后的口渴问解决了,车队继续沿着大道缓慢地踽踽而行。
太阳落山的时候,马车车队来到了一个小村庄。
李莲英大总管请示慈禧老佛爷说:“老佛爷,天晚了,咱们是不是停下来,在这个村庄里住下,让大家歇息一下?”
慈禧老佛爷沉思了半晌说:“好吧,走了一天了,大家也累了,传哀家口谕,就在这个村子里歇息,明早继续赶路西行。”
李莲英大总管得到老佛爷的允许,开始往下传口谕。
“老佛爷口谕,就此停车住宿,不得抗旨。”
很快,老佛爷的口谕就这样口传口地传下去了。
马车上坐的人早已经饥肠辘辘,而且口渴难忍,一听说要停车住宿,一下子来了精神,兴奋的不得了了,各自吆喝着他们的马车,找合适的地方停下来,准备等着吃晚餐。
可是,等他们把马车停好,等着大总管李莲英宣布开饭时,李莲英却对大家说:“各位大臣,宫女太监,今天由于走得急,没有带上吃的,现在大家只能挨饿了。大家耐心等着吧,等明天赶到昌平城,让昌平知州好好给咱们准备一顿丰盛的美味佳肴,款待咱们一顿。到时候,大伙儿就不必客气,尽管往饱里吃,吃个肚儿圆。今天就先挨挨饿吧,委屈大家了。”
大家听了李莲英大总管的话,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瘫软了下来,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不动弹了,开始不停地抱怨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
这些平时在紫禁城里养尊处优惯了的文武大臣,王公贵族,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哪里受到过这种苦。一路上鞍马劳顿不说,还没有吃饱喝足过,而且现在连一个好一点的住处都没有,实在让他们有点受不了了。
这些人好办,告诉他们没有吃的,他们也只能干瞪眼,奈何不了大总管李莲英。
可是慈禧老佛爷饿了,她就是中午小德张给了她一块烧饼吃了,喝了半水葫芦凉水,现在肚子早已经饿的咕咕作响了。
“小李子,哀家现在是又困又乏,你快点派人去给哀家找点吃喝吧,然后再给哀家找个好一点歇息的地方,哀家想躺下来好好歇息一下。哀家浑身都被一路颠簸得几乎要散架了。”慈禧老佛爷一边给李莲英大总管安排工作,一边不停地抱怨路途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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