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玉米切成块放进锅里,水被注入锅中,渐渐开始冒泡。何雨柱站在灶前,双手无意识地拨弄着锅盖,心神却完全没有在这里。他感到自己像个迷失的孩子,站在这片熟悉的厨房里,却再也找不到那个曾经努力生活的自己。
“这碗汤,能让我变得清醒一点吗?”他低语着,仿佛在自问,又像是在问自己一直不敢面对的那个人。静茹。她的离开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时不时地提醒他:自己早已不再是那个曾经无所畏惧的男人。
锅里开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玉米渐渐变软,何雨柱用勺子轻轻搅拌。他的动作越来越慢,像是想通过这简单的动作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手里的勺子每一次掠过汤面时,都似乎带走了些许的压抑。他感觉到锅里沸腾的水蒸气是如此真实,就像是外面世界的所有喧嚣与焦虑,汹涌而来,却又无处可逃。
“为什么……”何雨柱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抓住了一个玉米粒,放在指尖摩挲,目光落在上面。“为什么我总是觉得自己活得这么无力?连一碗玉米汤,我都需要小心翼翼地煮。”
突然,手机响了。何雨柱没有理会,他知道那是秦淮如,或者是其他什么人的电话,他不想接。最近,他已经习惯了逃避,习惯了不去面对一切。他甚至开始回避自己的情绪,回避自己所处的境地。生活已经变得不再像曾经那样清晰、充满目标,所有的日子都像是被一层灰雾笼罩着,看不清,摸不着。
“只是做一碗汤……”他又低声自语,仿佛在向自己证明什么,又好像在安慰自己。“就算是这么简单的事,我也能做到。就算我已经忘记了如何照顾自己,起码今天,我能煮一碗玉米汤。”
他低头看着锅中的玉米,突然觉得这锅汤的颜色格外深沉,像是藏匿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或许它能让他暂时忘记一切,暂时让他不再想那些让人头疼的事情。不再想静茹的离去,也不再想秦淮如的无情提醒,只是沉浸在这一小碗食物的简单温暖中。
玉米汤煮得差不多了,何雨柱拿起一个小碗,倒了一些出来,汤面上浮动着几粒玉米粒,颜色金黄,散发着温热的气息。热气弥漫开来,弥散在空气中,仿佛把周围的氛围都烘托得更加温暖。然而他却无法从这片温暖中找回那份久违的安宁。
坐在餐桌前,何雨柱端起碗,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把汤小心地送进嘴里,温暖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微微的满足感,玉米的甘甜味道也让他的味蕾感到一阵熟悉的舒适。可是,这种平淡的满足感,并没有改变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他低声自语,手指在碗沿轻轻摩擦。他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此刻的选择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填饱肚子,还是为了逃避内心的不安?玉米汤的香气与温暖虽然包围了他,但内心的冷漠和空洞依旧让他感到深深的孤独。
他再次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未接来电,突然觉得有些疲惫。秦淮如的电话,他不想接,也不愿意接。他明白她的用意,知道她一直想让自己面对这些问题,重新振作,但他又不愿意面对。每当他想到静茹,想到那些已经消逝的过去,他的心中便充满了痛苦和悔恼。
他低下头,继续吃着手里的玉米汤,心却开始飘远,仿佛吃下的不仅仅是温暖的汤,更是自己的一部分。一部分一直在逃避的自己,终于在这一碗汤的简单动作中稍微有所显现,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
但这份短暂的清醒,并没有持续太久。汤渐渐被喝完,空碗放在桌上,何雨柱感到一种莫名的疲惫。就像他试图用这碗玉米汤填补某种空虚,却最终发现,所有的东西都只是暂时的,真正的满足从来都不在这些简单的动作中。
何雨柱静静地坐在餐桌前,空碗前的那一丝残余热气已经消散。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拂过碗面,眼神有些迷离。那碗玉米汤在他口中滑过的感觉依然回荡着,带着一丝温暖,却没有任何能够持续安抚内心的力量。汤已经喝完,但他仍然没有站起身,他知道自己需要从这份短暂的安慰中寻找什么,却又始终无法清晰地捕捉到。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望着窗外的街道,夜幕已经降临,外面的景象变得有些模糊。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房间里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安静,仿佛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只有他独自一人在这片空荡的空间里徘徊。
他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双手,指尖有些微凉。内心深处涌动的那些情绪,像是暴风雨前的积压,沉默的等待爆发。何雨柱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开始浮现出一连串模糊不清的画面,那些过去的事情,渐渐地化成了碎片。静茹的笑容、她离开的背影、秦淮如时不时对他的提醒,一切就像铺天盖地的碎片,掩埋了他最深处的自我。
“该怎么办呢?”他喃喃自语,声音几乎低到不可闻。他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种种决定,曾经的坚持和放弃,曾经的那些荒唐与清晰,却依旧无法找到自己应该走的方向。走到现在,他已经变得如此迷茫,连最简单的选择都显得那么艰难。是否该去面对秦淮如,还是继续躲在这片空旷的空间里,沉默与逃避?
他转过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街头的灯光映射进屋内,透过玻璃窗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屋内的一角。窗外的街道上,人群稀少,偶尔几辆车驶过,留下短暂的声音,又渐渐消失。夜晚总是带着一种独特的寂静感,仿佛能让人的思绪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中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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