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西塔莱教授的抱怨。他看了眼号码,眉头紧锁,然后将其显示给费赛尔,接着冷哼一声道,“看,王八蛋向我‘问罪’来了。”他接了电话,他还打开了公放。
“西塔莱,过分了吧?把我部门的数据拷贝走,是几个意思?我允许你进入我们的数据中心,可不是让你去做小偷的。西塔莱,解释一下吧,要不然,我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教授说,“浮云幻象工程出了故障,我调取相关数据与资料,有什么问题?”
“西塔莱,我现在很恼火,也很生气,所以别跟我装无辜。你下载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西塔莱,立刻、马上来我这里一趟,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哈?马锡尔,你是在命令我还是在威胁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俩是同级的吧?那你凭什么让我过去?身为气象部门的负责人,我还不能调取我需要的数据了?马锡尔,你是在跟我搞笑吗?呵,还对我不客气,请问,您是?”
电话那头传出一声咆哮,“‘卡罗斯之眼’的数据也是你需要的?!”笃笃的手指敲桌声出现,“西塔莱,说谎也要有个限度!用不用我把你的入侵记录传给你看看?”对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西塔莱,我告诉你,你令天要是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咱们,就塔前见吧!居然还敢往我部门的系统里植入病毒!你想干嘛?嗯?你到底想干嘛?!”
西塔莱震惊地看向费赛尔。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询问的意味——那意思好像在说:你还骇入他们的系统了?
费赛尔不置可否,羞愧地低下头。
西塔莱拧紧眉头,用手指使劲点了点他。
“病毒?什么病毒?”他装傻充愣道,“马锡尔,你确定是我植入的吗?这么大的事我可承担不起啊,你可别冤枉我。”他捂住手表,向费赛尔低声问,“你植入的什么病毒?”
费赛尔翻开那本书,小声解释道,“是这个……好像是专门针对SCW系统的……我按照这个方法,很快拿到了最高权限……病毒入侵时我们并不在现场……我们在‘制云机’那头……”
西塔莱拿起书。
“那段时间只有你的账号处于活跃状态!”
“哪段时间?”
“前天上午,十点三十到十一点五十之间!”
“不对吧?那会儿我在‘制云机’那头检测粒子数据呢。我和我的学生在一起,他可以作证。”教授嘶了一声道,“马锡尔,不会是你们的系统被别有用心之人入侵了,然后想甩锅给我吧?啧,这可不对啊,马锡尔,咱俩平时的关系是不太好,但你也不能这么对待我吧?你这不成挟私报复了嘛。再说了,你怎么就这么确定那段时间只有我的账户处于活跃状态呢?万一是骇客隐藏了自己的入侵痕迹呢?唉,我早就说过,咱们统一用一套系统就可以,但你非说你部门的数据安全比我们的都为重要,还特意申请了一个数据中心……占地那么大就不说了,都快赶上一个足球场了,董事会还给你分派了六名业务骨干……马锡尔,说实话,真挺浪费的……”
“你放屁!就是你干的!我这套系统的防御措施比总系统的都要强大!如果不是从内部入侵,根本破解不了!”
“马锡尔,凡事都要讲个证据,你这样胡乱攀咬,实在有失风度。而且,我拷贝的只有‘浮云幻象工程’的相关数据,你那个什么什么之眼,我根本没有兴趣。再说了,我一个预防天气灾害的,怎么可能懂得骇客知识?马锡尔,我又不是天才。”
“那你说,不是你,又能是谁?!”
“哥们,我又不是侦探,我哪里知道?要不,你报警试试呗?或许侦探会帮你找出答案呢……啧啧,可能也不行……因为他们就是一群大头兵,遇到这种涉及高科技的事情,估计他们就麻爪了……”
“少在这跟我装无辜,西塔莱!我最后说一遍——现在,立刻,马上来我这边一趟,否则,我就向源先生告状!”
西塔莱笑道,“告状?小学生吗,还告状?马锡尔,哈哈哈,你是想把我逗死吗?怎么,自己的地方没看住,然后又找不到真凶,所以就想把我推出去当这个替死鬼了呗?哎呦呦,马锡尔,按理来说,你的智商应该不低吧?那你怎么会做出如此愚蠢荒唐的事情?行,我不拦着你,你要是想告,那就去告吧。不过我也得提醒你一句——你可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件事是我做的,而系统被入侵,数据疑似外泄的事情,可是实打实存在的……”
对方咆哮,“你给我等着!我迟早会找到证据的!你就等着董事会处理吧!”
电话挂断,西塔莱教授深深吁了一口气,接着转向费赛尔,“以后干这种事之前,能不能提前知会我一声?我也好有所准备啊。”
费赛尔站起身,诚恳道歉,“对不起,教授,给您添麻烦了……”
“坐,坐,”教授摆了摆手,“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所以我不怪你。”
他把书放在石桌上,话锋一转,“这本书的作者到底是谁?他懂的……有点多了吧?怎么连骇客的知识也懂?还有……”他向后翻了一页,“这书的排版为何这样奇怪,一会儿是通用语,一会儿又是这种……象形文字?出版商是谁?他们当初印这本书的时候,究竟是怎么想的?这谁能看得懂啊?”
“奇怪的地方不止这些呢,”艾丽说,“教授你看,”她将书翻到最前面,然后指着一段文字说,“他管天照岛叫未来岛,还管塔顶的‘日临’唤做什么什么‘光谱’。这个作者,好像还去过太空……”她又将书翻到后面的部分,“这里面有几篇他的随笔,说的都是太空旅行的场景……什么穿越小行星群时的颠簸,窗外的环状星云与美景,休眠仓里的静默苦楚,失去至亲之人的女孩的隐隐约约的忧伤哭声,面对‘歼星炮’的恐惧等等……写得就像科幻小说似的。”
教授快速看了看那些内容,啧了一声道,“难道这本书的作者是……某个‘沉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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