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路修和cc忙着耕云播雨,这边厢手下们也没闲着。
暴雨砸在军官俱乐部彩绘玻璃窗上,将水晶吊灯折射成无数游动的光斑。卡莲把玩着空弹壳,金属表面还残留着Knightmare驾驶舱的润滑油气味。而
在她对面,基诺正用军刀撬开第三瓶威士忌,银发在酒精蒸汽里泛着危险的流光。
“两位我赌二十金法郎。“安娜·古兹曼把撕碎的鸡尾酒餐巾抛向空中,“cc小姐绝对会被主君用枕头给砸出来的,主君不是那种人。”
对此卡莲又好气又好笑,“你才来几天?到底是谁更懂鲁路修,我告诉你你输定了,这方面鲁路修简直就是世界第一大傻瓜。”
“你这样说的话…”基诺突然将冰桶推到她面前,冰块撞击声盖过了远处惊雷:“我再多加注三十金法郎,赌主君会哭天抹泪的一边担心娜娜莉一边求安慰。“
说着基诺拿出两块冰,径直加入杯中,琥珀色液体里浮沉着卡莲和安娜两人扭曲的倒影。
“上周在指挥室,我可是亲眼看见他对着娜娜莉的新闻流泪…”
“你们根本不懂。“卡莲猛然捏扁弹壳,金属裂痕刺破掌心。五年前的画面突然闪现——cc站在燃烧的Knightmare残骸上,用挑衅的语气质问神月耶是否真的认识到鲁路修的本质,那时魔女说:“人只有在承认软弱时,才能真正强大。”
“魔女配魔王,其他都是妄想,我应该庆幸我看透了这一切,不然说不定我就会和夏莉一样,成为阴谋和野望的牺牲品。”
“说起来…”安娜忽然凑近,薄荷酒的气息喷在卡莲颈侧:
“说起来,上个月在更衣室撞见你和主君聊天…”她晃动着樱桃色指甲,“该不会有什么特别情报?”
“再说一遍,我和那个情感白痴早就没任何关系啦。”卡莲的拳头重重砸上茶几,震得酒瓶叮当作响。
基诺眼疾手快接住坠落的柠檬片,却放任白兰地浸透自己雪白的军装衬衫。“黑色骑士团时期那个绿发魔女能在鲁路修下达同归于尽命令时,用身体为他挡子弹,我可做不到,从那天我就死心了。”
忽然有雨丝从通风口飘落,在卡莲发烫的脸颊上凝结成冰凉的珍珠。等她冷静下来,才发现无论是基诺还是安娜都以探寻的目光注视自己,卡莲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非常了不得的事,此时基诺的蓝眼睛已经弯成新月,安娜的羽毛笔正飞速划过随身笔记本。
“等等!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窘迫的卡莲拼命掩饰,随即抓起威士忌一饮而尽,却忘了这是基诺特调的“地狱烈焰”。
世界开始旋转。吊灯化作无数个燃烧的日轮,基诺的银发与记忆里鲁路修的黑披风重叠。恍惚间又回到六年前的新宿贫民窟,少年指挥官摘下破碎的面具,血顺着下颌线滴在她颤抖的枪管上。
“活下去。“他说,薄荷气息拂过她染血的唇。
“卡莲?“现实与幻境撕裂的刹那,基诺担忧的脸庞近在咫尺。他军装上的紫罗兰熏香突然与记忆中的血锈味重合,等她惊醒时,自己已经揪着对方领带吻了上去。
安娜的尖叫刺破雨幕。基诺手中的柠檬片坠入酒杯,溅起的酒液在柚木地板上画出心形血泊。
卡莲的舌尖尝到威士忌与薄荷糖的矛盾味道,这分明不是鲁路修的气息——但身体却擅自回忆起那个暴雨夜,维修舱里少年帝王染血的指尖如何描摹她的唇线。
“去他的鲁路修吧,从今天起我红月卡莲是我自己的…”一瞬间卡莲似乎有所犹豫,但心中憋闷数年的的怒火很快让这犹豫烟消云散。
基诺一度也有些发懵,但很快这位就反应过来,兴高采烈的准备把生米做成熟饭。
“你们…你们居然…”
这突如其来的热烈,让未谙世事的安娜手忙脚乱,手中的餐巾纸蝴蝶般纷飞,不过想了想,安娜并未也出言阻止,而是转身去门口放哨。也不知过了多久,酒吧里终于没了声音,安娜松了口气,整整衣服走了进去。
只见基诺的手悬在半空,卡莲踉跄后退撞上酒柜,波本威士忌与雪利酒瓶奏响破碎的安魂曲。透过满室狼藉,她看见镜中卡莲红肿的唇像抹失败的朱砂,而基诺领口的口红印正如绽放的曼珠沙华。
“抱歉。“银发骑士突然用纯正的法语低语,指尖拂过唇角时眼底闪过卡莲看不懂的暗涌,“但下次要认准人啊,修坦费尔德小姐。“
暴雨在此刻诡异停歇。月光穿透云层照亮地板上交缠的酒渍,像幅后现代主义的情欲图腾,红着脸的卡莲抓起外套夺门而出。
“今天的酒真是上头啊。”看着满地狼籍,安娜忍不住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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