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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我说：&ldo;我从没图谋您的遗产。&rdo;

我不想死，也不想他死。我想活着，并图谋我活生生的老师。

第38章单独召见

我们进行了一场不算激烈的辩论，而后开始了另一场相当激烈的肉体交流。这一夜过得相当忙碌，等第二天侍从来敲门的时候，我还有些意犹未尽，依依不舍。

不久之前，现任皇太子，也就是那位看起来比雷歇尔老一辈的侄子邀请他出去打猎，打猎日期就在今天。在图塔隆施法监控结界最核心的王宫里，对于受到魅魔转化诅咒影响的雷歇尔来说，要悄悄施法解除酸痛也挺麻烦。这很好地解释了侍从敲门时雷歇尔不慡的神情，他很有可能刚刚想起来，今天的大部分时间需要在马背上颠簸。

这不能怪我，真的，我们先唇枪舌战，然后舌♂战起来，热血上头时谁还记得明天要干点什么。我这样善解人意的徒弟，自然不会向老师指出，昨天究竟是谁率先打断了对话，通过抓着我的领口往下扯的形式。即便当雷歇尔直接走出去，告诉侍从我今天缺席，因为我因故&ldo;不适合骑马&rdo;时，我也能保持微笑，在侍从们意味深长的目光下安之若素。

不打猎就不打猎，我送别了亲爱的亲王殿下，坦然享受了一把亲王情人的待遇。仆人将早餐端进房间里，带来了某些清凉消肿的药膏，还隐晦地询问我是否需要宫廷医师。我谢绝了他们的好意，躺在床上吃了个欢。

不过，我没能和预想中一样休息一整天。早餐后一个多小时，我得到了国王的召见。

这还是头一次，国王单独召见我，我不确定他找我有什么事。我心中不着边际地编排着棒打鸳鸯（&ldo;说，给你多少钱你才能离开我哥？&rdo;）的白烂剧情，跟在引路的侍女身后，一路往城堡深处走去。

据说国王曾想过要为雷歇尔新建一座亲王府邸，被雷歇尔回绝了，如今王宫的偏殿正在装修，装修完了我们就能从客房搬到那里去。我跟着侍女又走了一阵，路过改造中的偏殿，忽然发现眼前的路有些熟悉，昨天我们刚来过。

我拾级而上，来到了城堡的最高处，国王正在塔顶母亲的房间里等我。他拿着一个布偶翻来覆去地看，听到侍女的通报，他才转过身来，对我露出慈祥的笑容。

&ldo;这把老骨头已经不适合打猎了。&rdo;他感叹道，&ldo;趁着这个空档，我这闲人来找你聊一聊，希望你不要见怪。&rdo;

&ldo;请不要这么说，陛下，您的身体硬朗，还没那么老呢。&rdo;我圆滑地说。

国王笑着摇了摇头，说：&ldo;要说不老，我的哥哥才是不老。你遇见他的时候，他是不是和现在一样年轻？&rdo;

此前的宴会上，我已经跟公主说过雷歇尔与我的罗曼史，当时雷歇尔也在场，不怕今后说辞对不上。我从善如流，再一次讲述了我们相遇的过程：冒险，袭击，救援，相爱……要编这个很容易，我是个合格的游吟诗人。

我所说的东西真假参半，暴露一点雷歇尔的邪恶本性。雷歇尔这样的邪恶大魔王，没有一个冒险者会在讨伐他时使用&ldo;侦测邪恶&rdo;，因为他的邪恶灵光鲜艳夺目，刺眼到足以震慑所有讨伐者。就算事先有所准备，要是有个脑子抽了的圣骑士对雷歇尔亲王来个侦测邪恶，他身上也一定红得发紫。既然无法掩盖，不如事先说出来，可以取信和试探。

国王对我讲述的少量邪恶行径不置一词，他只是时不时点头，为我的讲述时而惊叹，时而感慨。等我九假一真的故事告一段落，他抚掌叹息，对我温和地笑了起来。

&ldo;你一定很爱他。&rdo;他说。

昨天见面，国王说得没这么直接，谈话中心也在雷歇尔身上。今天国王单独对我这样说，我才有了点见家长（？）的实感。这奇特而微妙的感觉让人挠头，让伪装不好意思这件事变得容易了许多。

&ldo;我很高兴，真的。&rdo;国王说，&ldo;父亲母亲……一直觉得亏欠了他。我们一直希望他能过得好，见到有人能照顾他，我便安心了不少。&rdo;

我沉默了一会儿，笑道：&ldo;应该说是他在照顾我吧。&rdo;

&ldo;看得出来，他对你影响很大。&rdo;国王的眼神飘向窗外，像在追忆自己的过去，&ldo;在我们的生命之中，总有一些人留下了浓重的一笔。&rdo;

这说法像一块石头扔进池塘，我的记忆之湖也被扰动，泛起层层涟漪。关于雷歇尔的回忆如此之多，要想死前跑马灯，恐怕等我尸体冷了都跑不完。我晃了晃脑袋，驱散翻腾起来的种种过往，说：&ldo;您为什么不告诉他呢？&rdo;

老人回过神来，转头看我，好像没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

&ldo;您关心他，还有先王陛下与先王后陛下，都一样深深爱着他，不是吗？&rdo;我说，&ldo;我能给他的爱与关怀，毕竟与亲情不同，您的愧疚与希望，只有自己告诉他才行，我无法转达。&rdo;

国王的笑容变得更加和蔼，接着，他苦笑起来。

&ldo;已经太迟了，我们之间横陈着大半辈子的时光，时间能让至亲变得陌生。&rdo;他说，&ldo;如果父亲母亲还在，或许隔阂还不会如此难以打破，只是……&rdo;

老国王无奈地摇头，没有在说下去。

我保持着沉默，半晌，他才再度振奋起来，对我赞许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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