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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第1页）

&ldo;这是我们四川省公安厅的张副厅长。&rdo;李大勇走前一步，对李涵章说。

&ldo;哦哦……张厅长，鄙人败军之将，十分惭愧！岂敢再称少将虚衔。&rdo;李涵章弄清楚了张振中的职务，这才开口说话。

&ldo;我们年岁差不多，就不要这样虚头巴脑的了。我叫你老李，你叫我老张，说话也随便些。&rdo;张振中对李涵章说完这些话，又转头对另外四个人说，&ldo;这山上的风景不错嘛，你们先到处转转。&rdo;

&ldo;是！&rdo;陆大哥、胡二哥和李大勇齐声应道。三个人走了几步，李大勇见李来宝还愣着，回身向他招了招手。李来宝看了李涵章一眼，跟着那三个人朝山上的树林里走去。

5

程汉松将军的墓前，剩下张振中和李涵章两个人了。李涵章对张振中说：&ldo;好，就依你的。老张同志，请允许我先祭奠故交，再凭你处置，好吗？&rdo;

&ldo;老李啊，我还真不是来抓你的。我是来抓另一个人的‐‐苟培德。哦，在程将军的墓前，不配出现这种人的名字。我刚才跟你说了，我们有两面之交，这第一次见面，就是在程将军的葬礼上。那个时候，你在忙活程将军的葬礼，而我还是侦查连连长，和我的战友一起挤在看热闹的人群里。&rdo;张振中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李涵章放在地上的篮子，忽然转了话题，&ldo;哦，既然你是来祭奠程将军的，那怎么没带古城蒸馍？&rdo;

&ldo;来得匆忙，没顾得上去古城买。&rdo;李涵章暗自惊讶：张振中怎么知道自己每次都会带古城蒸馍来看程将军？

张振中似乎明白李涵章在想什么，看着那长满荒草的土堆说，&ldo;这次忘记带了？没关系，我替你带来了。&rdo;说完，他从中山装的一边大口袋里掏出了两个馒头，放进篮子里以后，又去另一个口袋掏。就在他掏另外两个馒头时，&ldo;啪&rdo;的一声，一个薄本本随着馒头被他带出来，掉在了地上。

《四川匪特调查》！

&ldo;呵呵……既然你看到了，也算是天意。老李，按说这个小册子，在我们内部不到一定级别都见不到。而且我相信，作为中统的少将特务，你是肯定见过这个册子的。今天，当着程将军的面儿，我让你再看看它。来来来，我们坐下看吧。&rdo;张振中说着，把那个小册子递到了李涵章手里，然后，盘腿在程将军的墓前坐下，掏出一盒烟，抽出两支，递一支了给李涵章。

李涵章接过烟，却没点，捧着那本《四川匪特调查》发了一阵呆，然后笑了笑说，&ldo;呵呵，事到如今，看不看它，都无所谓了。我早就知道，我是在册的。&rdo;

&ldo;我相信你早就知道，不然也不会成为这里边最后一个还让我&lso;惦记&rso;的&lso;将军&rso;。但是啊，老李，这个本子和别的本子还是有区别的，你真的不想打开它？&rdo;张振中燃上自己那支烟，笑着，冲李涵章说。

李涵章听了这话，一脸疑惑地翻开了那个小册子：周春生、袁庚、鲜大齐、王金鹏、姜生元……李涵章一个一个地看下去，每个名字下边都有一份&ldo;履历&rdo;。那些&ldo;履历&rdo;中，不仅有这些人在抗战期间的战功，还清楚地记载着他们欠下共产党的各种&ldo;血债&rdo;；每个人的名字后边，都有&ldo;☆&rdo;&ldo;√&rdo;&ldo;&tis;&rdo;&ldo;○&rdo;&ldo;●&rdo;&ldo;△&rdo;这几种符号。李涵章把那个小册子翻完了，发现了两个问题：一是&ldo;李涵章&rdo;三个字后面，什么符号都没有；二是&ldo;苟培德&rdo;三个字后面是个涂黑的三角！

&ldo;老张啊，我又见到你了，就说明这个小册子快没用了。所以，我不担心给你看会带来什么后果。你很纳闷儿那些名字后边的符号吧？那是只有我自己才能懂的&lso;密码&rso;，我不妨告诉你吧：&lso;☆&rso;代表起义、投诚的；&lso;√&rso;代表被抓获的；&lso;&tis;&rso;代表在拘捕或者追捕时反抗，被击毙的；&lso;○&rso;是代表问题已经搞清楚，被释放或者被判了刑，已经处理完了的；&ldo;●&rdo;是代表逃到港台或国外的；&lso;△&rso;是代表自首的……&rdo;张振中坐过来，一一指给李涵章看。

&ldo;那，这个苟培德怎么回事？&rdo;李涵章指着苟培德名字后面的&ldo;▲&rdo;问。

张振中抽了一口烟，说：&ldo;我不说，你应该也能猜出个八八九九了吧？这个是指假自首、真潜伏的家伙！这个人不断地、分期分批地供出一些无关紧要又不听台湾方面指令的&lso;潜伏敌特&rso;，骗取一些人的信任，所以才逐步在工商金融系统得以升迁。实际上，我一直对他抱有戒心。&rdo;

使劲用手指往那个&ldo;▲&rdo;上戳了一下之后，张振中接着说：&ldo;老陆和老胡去毕节执行调查苟培德等人的任务回来，我听了他们的汇报就知道，他们路上遇到的那个初出道的铁货客，是你李涵章李少将。然后，我就开始注意你的动向了。我也不瞒你，大勇就是我暗中派出来，秘密调查你同时也保护你的。因为我知道，苟培德、胡凤和你之间，早晚要有一场博弈。苟培德会利用他的身份和权力，在你威胁到他的安全时，随时对你下手。所以，苟培德调到果城后，我直接安排李大勇从涪陵来了古城。哪知道，苟培德还没来得及对你下手，贪婪跋扈的胡凤就先把他逼上了绝路。这样一来，我们俩终于有机会坐在这里好好聊聊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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