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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1页）

&ldo;说来听听？&rdo;

&ldo;我想在喜马拉雅山上炸开一个口子，然后温暖的印度洋海风就会越过世界屋脊到达青藏高原，把我们伟大祖国的千里冰川变成人民安居乐业的良田，实现真正的香格里拉！&rdo;

&ldo;这是《不见不散》里葛优的台词，而且这是没有可能的，过高的海拔，就算你炸开了口子，暖空气也上不去。&rdo;路鸣泽眼皮也不动，&ldo;你在瞎扯。&rdo;

&ldo;知道瞎扯还说那么多？懒得理你。&rdo;路明非转过身去不看他。

&ldo;说来听听嘛，也许我能帮你呢？也许我正好很擅长……屠龙？&rdo;路鸣泽的眼神狡黠。

&ldo;你？&rdo;路明非立刻翻了个身。

&ldo;既然我们能在这里这么说话，你该明白我不是一般的人。&rdo;路鸣泽带着鼓动的口吻，&ldo;说说看，为什么选择了卡塞尔这条路，对于你来说，要冒那么大的危险，不值得的吧？&rdo;

路明非挠了挠头，想了很久：&ldo;是你说的吧？每个人干屠龙这勾当都得有点说服自己的原因……其实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地想，觉得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让我老爸老妈觉得我有出息……有时候想想，觉得真是扯淡，我3e考试是靠作弊过的，那个&lso;s&rso;级更不知道怎么评出来的，靠你助拳解开了青铜城的地图，发神经打了恺撒和楚子航各一枪，立刻就成学院的风云人物了……你说我这叫有出息么？&rdo;

&ldo;运气好也算有出息的一种。&rdo;路鸣泽说，&ldo;可你这样的人就不该参加学生会，也就不会被派到这种地方来。&rdo;

&ldo;有女生用美人计拉拢我，&rdo;路明非仰望天空，喃喃地说，&ldo;我这种当都不上我还是男人么？&rdo;

&ldo;你一辈子就真的衰到总是暗恋那种绝无可能的女孩？&rdo;路鸣泽冷笑。

&ldo;什么叫绝无可能？&rdo;

&ldo;就是可能性小得好像火星撞地球。&rdo;路鸣泽耸耸肩。

&ldo;你不懂，你还没成年呢。&rdo;路明非直直地看着路鸣泽。

&ldo;我不懂？&rdo;路鸣泽回看他。

&ldo;你不懂那种感觉，十几年了，谁也不觉得你有多重要，谁也不关心你今天干了什么，渐渐地你自己都觉得自己蛮多余的，你是死是活除了自己会觉得痛其他没什么意义，你每天花很多时间发呆，因为你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别人都说你不重视自己，自己没有存在感。可你就是没有存在感，哪来的存在感？那些人除了点评你说你没有存在感以外，根本没关心过你在想什么，你自己想的事情只有说给自己听，哪来的存在感？&rdo;路明非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

路鸣泽默默地看着他。

&ldo;有一天你感觉被人踩在脑袋上，可你太没存在感了，你连站都懒得站起来，你只想蹲在那里不动。可是这时候门打开光照进来，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穿着十厘米高跟鞋，穿着短裙，开着法拉利，把你从放映厅里捞出来，让你在每个人面前都很拽很拽……&rdo;路明非坐了起来，握拳，&ldo;那种感觉……很拽……你明白么？很拽！我从没那么拽过！&rdo;

&ldo;她只是可怜你吧？可怜一个没用的师弟，因为她自己以前也有过自己很可怜的感觉。&rdo;路鸣泽不以为然，&ldo;她讨厌那种可怜的感觉，她帮你，绝不代表她喜欢你。&rdo;

&ldo;可我就是这么一个东西，这么被她捞出来了，费了这么大力气捞出来的总不能是个废物吧？&rdo;路明非狠狠地啐了一口，&ldo;他妈的！我已经当废物太久了！凡我做的事，做错的都是我笨，做好的都是因为我走狗屎运，凡我在乎的人，要么是不理我，要么是把我当猴耍，倒是有个二百五弟弟跟你一个名字，非常理解我，对我说夕阳你是个好女孩！这是他妈的什么人生？&rdo;

&ldo;这是他妈的什么人生？&rdo;路鸣泽跟着他，低声重复。

&ldo;我是诺诺捞出来的，我不能是废物！&rdo;路明非一字一顿。

&ldo;好了，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很衰吧？要嘲笑赶快嘲笑好了，我不在乎，你嘲笑也是对的，我也觉得没法跟恺撒楚子航比，我就是这么个人，存在意义不大，我接受现实！但是，嘲笑完了快把我摇醒！&rdo;路明非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在喉咙里积聚了一个巨大的爆音吐出，&ldo;我赶时间！&rdo;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那么激动，只是觉得……很多很多话早就想说了，却没人能说。可是为什么要告诉这个路鸣泽？让他知道自己也有觉得很委屈的时候。

&ldo;你的愿望……&rdo;路鸣泽轻声说，&ldo;难道不是向整个世界复仇么？路明非？&rdo;

&ldo;屁嘞！&rdo;路明非说，&ldo;复什么仇？&rdo;

路鸣泽默默地看他，神色复杂，像是鄙夷，又像是怜悯。

&ldo;好吧，我明白了，其实，我可以帮你的。&rdo;路鸣泽缓缓地点头，&ldo;但是，我有条件。&rdo;

&ldo;什么条件？&rdo;

&ldo;你读过《浮士德》的，对吧？&rdo;

&ldo;读过，陈雯雯跟我推荐的，哦，你不认识陈雯雯，我高中同学。&rdo;

&ldo;不，我认识，我是你弟弟路鸣泽啊。我当然知道那个被你提过几千遍的陈雯雯。&rdo;路鸣泽淡淡地说。

&ldo;没时间跟你开玩笑！我表弟身高160，体重也是160，跟你完全不像！&rdo;

&ldo;魔鬼靡菲斯特和浮士德打赌，靡菲斯特成为浮士德的奴仆，一旦靡菲斯特令浮士德满足于俗世的快乐，主仆关系就解除，而且浮士德的灵魂归魔鬼所有。我的条件和这类似，我和你签订一份契约，我为你实现愿望……&rdo;

&ldo;见鬼！你是哪个山头的魔鬼？要我的灵魂干什么？&rdo;路明非打了个哆嗦，瞪大眼睛。

&ldo;不是灵魂，我要交换的是你的身体……&rdo;

&ldo;滚！&rdo;路明非不由得双手抱胸，上下打量路鸣泽，搞不明白这个大孩子一样的家伙衣冠楚楚，心里藏着什么猥亵的心思。

路鸣泽叹了口气，摇摇头：&ldo;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奇怪的念头？好，我们换一个词，我要你的生命，肉体灵魂，一概包括。对于不介意用灵魂来交换的人来说，肉体还有什么用？当个没灵魂的行尸走肉有意义么？&rdo;

&ldo;开价那么高，你能做到什么？&rdo;路明非打量这个看起来很正常，却满嘴说着疯话的孩子。

&ldo;一切……不，几乎一切。&rdo;路鸣泽挑了挑眉。

&ldo;能搞掉那个浑身冒火的龙王么？&rdo;

&ldo;不容易，不过可以。&rdo;

路明非抽了口冷气，看路鸣泽那张漫无表情的脸，听他淡淡的口气，不由得让人觉得这个荒诞的事情确实可能发生。

&ldo;你把事情办成了，我立刻就完蛋？&rdo;路明非试探。

&ldo;听好，交易条件是这样的，你将面对的敌人是龙族的&lso;四大君主&rso;，青铜与火之王、天空与风之王、大地与山之王、海洋和水之王，那么，我可以接受你的召唤四次。现在我成了你的召唤兽了，但每一次召唤，会耗费你四分之一的生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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