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芷将谢清宇背到家中,吓得腿都软了。谢清宇在她面前倒,是那么突然,第一次,她感到惊慌失措。如果他真的死了,自己要怎么面对?
她大吼一声,惊得满屋的人都跑了出来,众人七手八脚地将谢清宇抬到屋里,她让轻扬去通知谢家人,又让念安去请大夫。
她脑袋里也变得空空地,钱不花也不知道吓得躲到哪里,她一会儿让阿毛去关窗户,怕风吹了进来。一会儿又让阿毛把窗户打开通风。紧张,好紧张,手心里竟然全是汗了。
她坐在床边,愣愣地看着床上的谢清宇,象征性地摸了摸脉搏,幸亏她紧按着他胳膊,才感觉到微乎其微的跳动。眼泪哗哗地冲了下来,她不说话,只是这样怔怔地看着。
谢清宇双目紧闭,棱角分明的脸毫无血色,似乎还带着淡淡地哀愁,那束哀愁隐藏在眼角,浅浅的抹不去。风灵芷瘫坐在床边,心中觉得烦躁,直想发火。
“谢清宇,你怎么了,你快起来啊,别吓我。你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一下子就晕了呢?”她努力抬起谢清宇的胳膊,他的胳膊不受控制地被她举起,放下,整个人没有任何回应。
“你知不知道这种感觉很不好,比我看不到你还难受,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宁愿以后再不见你。”她用力地咬着嘴唇,裸露地牙齿间沁着血色。
谢清宇是一株纤细的花朵,他生活在温室里,自有阳光水分供他成长。而她是生存在野外的杂草,饮风霜雨露,被自然侵蚀长大。谢清宇的形象定格在她心中,便是如此。那株纤细的花早不知何时茁壮成长参天大树,牢牢地嵌在她心里。
阿毛端了盆清水进来,把汗巾交到她手中,她的手有些失控。哆嗦着接过汗巾,要放到谢清宇额头。手还没抬起来,汗巾已经滑落下去。钱不花从外面进来,忙接过来敷上去。
蓄了白胡子的老大夫被念安拖着,一跑一颠地进了屋,还没等老头发泄心中的不满。就被推到病人面前。老大夫呼哧呼哧地,吞咽的空气也变得火辣呛人。“等…等我喘口气,手…手都不稳了。”
风灵芷早已经捋好了谢清宇的袖子,等大夫平定了呼吸,急忙将胳膊递了上去。老大夫见他们急成这样,而她一身破旧衣裳。不免皱了眉头。
来之前看那个小哥穿得不算穷酸,他刚才打量了一下屋子,还有个使唤丫头,这女子不给钱可惨了,自己白跑一趟不说,还耽误了店里地生意,咳嗽一声:“嗯。先把诊金准备好,十文钱。”风灵芷让钱不花去舀钱,自己寸步不离地守在床前,那个大夫一会儿换这个手搭脉。一会摸摸胡子,冲着她“咦”个不停,意思是他这病很奇特。刚才要十文看来是少了,干脆多“咦”两声。多要点诊金。
她看得心急,“大夫,到底怎么样了?你别姨姨地叫,我可没这么大外甥。”
老大夫脸上一红,松开谢清宇的胳膊,像模像样地到外间开方子,“他这病很奇特。单从脉象来看。像是眩晕之征。奇就奇在他的体质如此强健,不应该患上这病的。”
风灵芷听说只是眩晕。可看了大夫开的方子,上面罗列了许多药名,写了满满两页纸,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大夫年纪一大把,她早嘁哩喀喳了。是晕倒不是昏迷,明摆着谢清宇已经深度昏迷了,怎么会只是眩晕呢,“你这个无德的庸医,再胡说我就把你扔出去。”
老大夫被她高了八度地嗓音吓了一大跳,她是关心则乱,只是自己实再不敢拼了这把老骨头跟她解释清楚,而那干瘪的嗓音又吵不过她。气得胡子翘翘,指着风灵芷“你…你…”了半天。最后只得舀了十文钱走人。
风灵芷看着钱不花把大夫送出门去,才收回目光。阿毛从里屋急急地跑出来,“风姐姐,谢公子,谢公子醒了。”
风灵芷冲进屋里,看到谢清宇揉着太阳穴,正没事人似的坐在床上。见她进来,才有些虚弱地开口,“吓着了吧?我身体一向很好,放心吧。”说着就站了起来,天玄地转的感觉顿时重新回来,脸色又变得苍白,他忙坐了回去。
她不放心地上前,摸摸他的额头,看看他的五官,最后,凑到耳朵边上大叫一声,惊得谢清宇身子向旁边移了一点儿。
“果然没事,我还怕你聋了或是瞎了。看来真像那个大夫说得是眩晕,我冤枉人家了。”她庆幸地坐在他身旁,他完好无损,等一会儿谢家人来了她也算有了交待,只是苦了刚才那个大夫了。
“你要不要躺一会儿,我让轻扬通知你家人了,差不多该回来了。他们应该会把你接走地。再说这里也不适合你养伤,万一你再晕了,连个好大夫都找不到。”她看他坐定了,倒了一杯水给他。嘴里说把他送走,可是明明心中留恋,舍不得呀?
“你就这么巴不得我走吗?”他苦笑一下,无助地看着她,渀佛风灵芷要抛弃他一样。让她生出罪恶感来,只得拼命摇头。
“你快把轻扬追回来,我这个时候不能回府,也不能让家人知道我生病。”谢清宇勉强支撑着身体,面色越来越沉重。
“娘娘马上到我家来,合家将重点放在护卫她们的安全上,如果我这样回去,非但不能帮忙,反而会拖累别人照顾,分了他们的心神,就坏了大事了。”
“他们恐怕快到家了。”风灵芷没想到这一层,恐怕轻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见谢清宇晕倒,她已经乱了方寸,哪里会想到其中的复杂。
“姐,我回来了。”轻扬挑开帘子,斜斜侧了身体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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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哈,晚上加更,把这几天的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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