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尖叫着往后退,控制不住心中的害怕之意。躲在同伴身后,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双手方才不小心接触到那具尸体,放在衣服上拼命地擦,想要抹掉那种恶心的感觉。
“也不知道尸体被风干了没有,如果没有……”女子不敢往下想了。鼻尖嗡动,仿佛已经嗅到弥漫空中的腐烂味道。
刚哥听到女子的叫声,水壶往胖子怀里一塞,快步走向女子发现的尸体处。尸体位于背阳的方向,浑身布满黄沙,几乎与沙漠融为一体。几人长途跋涉,身心疲惫,遇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好地方急着休息,没有注意这里还躺着一具尸体。
被称为刚哥的汉子蹲下身子,检查那具盖满黄沙的尸体。
两位女子躲在男同伴身后,看刚哥检查尸体。看见刚哥握住尸体的手腕时,又害怕的将头缩回同伴的背后。现在她们希望刚哥带她们另寻他处休息,这里死过人,她们不想在个看似阳光,实则阴森的地方扎营休息。
“胖子,来搭把手,这人还活着。”刚哥稍做检查,探知被黄沙半掩的人只是虚脱导致晕迷不醒,招呼胖子过来将躺着的人扶好。
“哦,好!”听见刚哥的吩咐,胖子将水壶系回腰间,扭动肥胖的身子帮忙去了。
“你们也别闲着,赶快安营扎寨,我们先救活这个人再说。”刚哥细心的挖开黄沙,将掩入黄沙里的人掘了出来。
两名女子将剩余的衣物叠起来,做成一个简陋的枕头。另一人忙着烧开热水。胖子与刚哥一前一后,将那人从黄沙里拖了出来。两人发现,那人脸部朝下,两手死死抱着一只从头见过的猛兽。猛兽肚子烂了,里面的内脏不知被什么东西吃了,空空如也。连胖子那样的粗人都不忍直视。刚哥与胖子两人费了老大的劲,将一人一兽分开来。置于简易枕头上安顿好。
“今天我们暂且不走,等这位晕迷的人醒了再做打算。”刚哥吩咐众人休息,意思很明显。
“刚哥,我们不能在这里消耗太多时间,追兵离我们可能不远了。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过长,会给我们带来危险。”刚哥在五人最有威信,但此时出现了意见不同的声音。说话的正是除了胖子外,另一个皮肤腊黄,眼眶发黑的同伴。
“就是呀,刚哥。我们自己正在逃命。将这人从沙子里挖出来已经够仁至义尽,不要再管他的死活了。我们晚上最好准时动身,好摆脱追兵。”发现这位“假死人”的女子也提出同样的要求,她不想在这个危险的地方多呆一会儿。
“师傅说过,路上遇有困难的人能救则救,这件事不要再说了,就这么决定。”刚哥沉吟片刻,给出一个大家都无法反驳的理由。
提出反对声音的两人想起,几人临行前,刚哥的师傅曾说过,路上遇到有麻烦的人,能救则救,不能只顾自己的生死。两人低下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低垂脸上的表情,却没有那么甘愿。
太阳东起西落,很快就已经咬到沙漠的地平线。沙漠的热量来得快去得也快,太阳的余晖刚刚收拢,几人藏身的沙丘温度就已骤降。这是救下那人的第三个日头,地上那具浑身火红色毛发的尸体快被风干,可是那人没有依然任何转醒的迹象。
燃烧的干草堆发出微弱的目光,三人围坐在火堆旁,盯着跳动的火苗,各自想着心事。一人望着天空的云层,若有所思。
“啪!”
突然,一声脆响打断了几人的思绪。
“松美,不要管他了。好几日的时间了,你这么悉心照顾他,他的眼皮都没有动一下。”看见同行的女伴用巾巾悉心擦拭晕迷的人的脸庞,另一位女子心里有些不爽。她讨厌松美的好心肠,更讨厌那个被自己发现的人。若不是他,说不定现在已经回到自己的家。
“萌珠,你怎么可以这样。他还活着,我们要救醒他。”松美不满地瞪了萌珠一眼。兀自捡起被萌珠拍落地上的布巾,继续没做完的工作。
“哼!”见松美不听自己功,萌珠气得转过头,起身往刚哥的方向走去。
“刚哥,这已经是第三个日头,我们没有时间再等了。看今晚的云层变化,近几日内必有大沙暴。若沙暴来前悍匪追兵没有到来,我们还有几天安宁的日子。若悍匪先于沙暴来临,恐怕我们好不容易捡回来的这几条命就要断送在这里了。”已经数不清第几次提出这个要求,体型较胖子小了好几个腰围的队员渐渐失去耐性。
“刚哥,王官说得对。我们干耗三天时间,这人连一点苏醒的意思也没有。我们应该放弃他,早些离去,或许能在沙暴来前进入安全地带。”萌珠抬头望天,俯身附和。
刚哥抬头望天,知两人没有妄说,翻滚的乌云确是沙暴来临前的征兆。略微思考一会,方才道:“过了今天晚上,若这位小哥还没有苏醒,那我们就离开。”
见刚哥开始松口,王官和萌珠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放松,心里的大石头落地,那种快感无法言语。
不过,两人很快意识到不对。王官首先问话。
“刚哥,难道我们要带着这人一起走?”王官的语气有些不好。
“嗯,帮人帮到底,我们不能半途而废。若师傅知道这事,回去问起,我们也好交待。”鲁刚点点头,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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