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玄。”见纳容舒玄愣在原地,陆劲风提高声音道,“见到布丹主上,还不快行礼!”
纳容舒玄只是直直地盯着慕容启佑,仇浩涯嘴角牵出一抹似有如无的笑意,拍拍慕容启佑的肩:“看来,他更需要你给出答案。”
慕容启佑眼神坚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仇浩涯是一样的人,他们都是桀骜不驯,不甘平淡,不同的是,仇浩涯比自己更决断,更有勇气,更愿意相信自己可以主宰一切。
“舒玄,正如你看到的,我和布丹已经结盟,我对大兴已经彻底绝望,从今以后,我想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我要带惜弱远走高飞。”慕容启佑说的平淡,攥紧的手心却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
“我知道很多事对你来说,也许很难一下接受,可是,惜弱是无辜的,我知道,你也希望惜弱能够好好的,我会让她离开所有的世俗纷扰,再也不受伤害。”慕容启佑丝毫没有回避纳容舒玄的眼神,“而我,需要布丹的帮助。”
“世事从不肯如人愿。”纳容舒玄闭上双眼,“那你们,需要我怎么做?”
“你的夫人是大兴长公主,只要你笼络好了她,你要她做什么她都会照做。”仇浩涯双眸如鹰,“事成之后,无论你想要什么,本帝君都会满足你。”
“我别无他求,只要惜弱安好,足矣。”纳容舒玄神色倦怠,陆劲风恨铁不成钢道:“舒玄,你——“
面对陆劲风的失望,纳容舒玄却是淡淡一笑:“不管怎样,惜弱都是我唯一的妹妹。”
公主府。
“公主,公主。”楠枝喜出望外道,“驸马回来了!”
“是吗?”启荣公主眼中有光华骤现,却是一闪而过,“那又怎样,即便他回来了,也不会来我这里。”
“公主,不管怎么样,驸马肯回来,总是好事。”楠枝心疼道,“公主明明心里欢喜,为什么就是不肯说出来呢。”
“他不在乎我,不喜欢我,我就是再怎么努力,再如何做,他也只会觉得厌弃。”启荣公主面色黯淡,喃喃道,“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公主,你听奴婢一句劝,您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们再试试,说不定驸马就真的回心转意了。”楠枝这话说得其实也无多少底气,但这个时候,她必须顶住。
启荣公主犹自伤神,不想纳容舒玄已经走了进来,这让启荣公主猝不及防,此刻她鬓发蓬松,形容不整,这般模样,如何能让纳容舒玄瞧见。
启荣公主紧张道:“楠枝,快,快打水来给我梳洗打扮。”
“不用,公主这样,就很好。”纳容舒玄难得这般体贴温和,不只是启荣公主,楠枝也是十分震惊,难不成,驸马真的想通了,回心转意了?这样的转变,楠枝一时也是不敢相信。
“楠枝姑姑,烦你布些酒菜来,我想和公主好好说说话。”纳容舒玄坐下道。
“好,好,奴婢这就去准备。”楠枝边应答,边不忘对启荣公主使眼色,这样的机会,公主可千万把握住了才好,别又口是心非,惹得驸马不高兴。
启荣公主顺着纳容舒玄坐下,只觉得好似在做梦一般,喃喃道:“驸马今日怎么会来?”
“公主府是我家,舒玄自然是要回来的。”纳容舒玄轻声道,启荣公主心中一暖,却也有无限委屈涌上心头,泪水已在眼中打转,又想起楠枝苦口婆心的话,只得生生把眼泪忍了下去。
楠枝布了菜上来,这些菜都是纳容舒玄素日爱吃的,不但如此,楠枝还温了一壶酒,小酒怡情,楠枝的心思,纳容舒玄不是不知道的。
有时候想想,自己对启荣,确实是太过残忍,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的心。
纳容舒玄为自己斟上一杯酒,启荣公主出声阻止道:“舒玄,饮酒伤身,少喝些罢。”
“小酌几杯总是无碍的。”纳容舒玄给启荣也斟满一杯,“这杯酒,我敬公主,公主为舒玄受累了。”
“你我本是夫妻,何须如此见外。”启荣公主内心激动,一饮而尽,纳容舒玄眉眼温柔:“公主多用些菜。”
“舒玄,我不是在做梦吧?”启荣公主受宠若惊,之前她不敢说的话,甚至觉得现在都能说开了,“舒玄,要是以后每天都能如此,该有多好,我就知足了。”
“公主,你说的没错,过去是舒玄太荒唐,有负公主。”纳容舒玄似是不经意道,“只是公主,我也不想日日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身无所长,只能倚靠公主生活。”
“谁敢在背后污蔑驸马,本公主定不会轻饶了他!”启荣公主愤恨道,她也知道,这件事,一直是纳容舒玄深为介怀的,要知道,以他的才华,本是可以拥有锦绣前程的,而现在,却整日无所事事,也难怪他日渐消沉,启荣公主念及此,心中不免内疚。
“公主一己之力,又如何堵得住悠悠之口。”纳容舒玄看向启荣公主,“我也不想为难公主,只是再这样下去,我怕自己会彻底迷了心性,公主能否向皇上奏请赐我个编修之职,编修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职位,但到底有事可做,到底胜过终日无聊。”
启荣公主若有所思,其实要说编修,也算不上什么一官半职,不过是负责管理陈年旧折子,虽然驸马终身不能为官,但编修本就不甚起眼,想来皇弟应该不会为难自己,若是能因此事和驸马解开心结,也是美事一桩。
启荣公主点点头:“驸马放心,这件事,我自会去与皇弟说,驸马有了事情做,我也高兴。”
“来。”纳容舒玄举起酒盏,“我再敬公主一杯。”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纳容舒玄已是不胜酒力,启荣手忙脚乱地将纳容舒玄搀扶至红木翠薇床上,一边唤来门外候着的楠枝帮忙。
纳容舒玄已然沉沉睡去,启荣笨拙地帮纳容舒玄宽衣,楠枝忽的凑向启荣,低声道:“公主何不趁今晚和驸马圆了房?”
启荣只觉面红耳赤,心跳如鼓,整个大脑混沌一片,似是下定决心,启荣公主缓缓向纳容舒玄靠了过去……
纱幔轻落,楠枝识趣退下.红烛发出“啪”地一声脆响,屋内彻底陷入一片无边黑暗之中,只听得细微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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